左溪尊者垂眸看向大夫的手。
右手指節微微有些變形。
會造成這種情況的隻有從小開始練字,練了許多年,長大後即便不再寫那麼許多字,指節也無法恢複如初。
而這人不僅指節變形,還帶有薄繭,這就說明這人不僅從小練字,到了現在每日寫的字也必定不少。
哪個梁上君子會每日練字的?沒聽說過!
左溪尊者半點沒信大夫的話。
在這個敏感時間點來這裏,又形跡可疑,要說這人不是帶著任務來的,他都不信。
“上爻鎮人?”
大夫一哆嗦,“是,是。”
第一個“是”的聲音有些發飄,大夫意識到不對,趕緊收回來,又回了個“是”,但無濟於事了,左溪尊者已經敏銳地捕捉到了。
“你的家人被人威脅了?他們在哪裏?”
大夫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但這個問題有些要命,他不敢回答。
江涁不信任何人,有時候他連自己都不信,讓大夫幫他辦事,他除了威脅,不可能不做第二道防護,是以大夫離開前,他在大夫腦子裏也下了禁製。
大夫是一個普通人,不知道禁製有多厲害,也不知道說了哪些話會觸發禁製,他隻能緊閉嘴巴,當自己是個聾子是個啞巴,說不出話,也聽不懂話。
“在哪兒看到他的?”
大夫麵色又是一變,腳開始發軟,卻硬挺著沒有開口。
他伸手摸向懷中,摸出個錦袋,哆哆嗦嗦拿出顆丸藥塞進嘴裏,才覺得好些。
左溪尊者上下掃視了大夫一眼,心中有數了。
這人身體健康的很,並無頑疾。無頑疾,身上卻帶著藥。從小練字,現在每天還寫很多字……
遂問:“你是大夫?”雖是疑問句,語氣卻甚為篤定。
大夫順了順氣,琢磨著,這個問題與那位大人無關,答了應該也沒妨礙,便點了點頭。
“小老兒正是大夫。”
左溪尊者不再理這大夫,抬腿就往外走。
千禧宗弟子見狀立刻又圍了上來。
左溪尊者終於忍無可忍了,“本尊乃玄爻派元嬰尊者,不是你們請來保護你們的鏢師,都給本尊滾開。”
事涉魔尊,他並沒有讓其他人來幫忙,畢竟來了也是送死,而他卻被一群腦子有坑的千禧宗弟子絆住手腳,他心中的煩躁可想而知。
千禧宗師姐的智商依舊沒上線,或者說上線得偏離了軌道。
她撲倒在左溪尊者腳邊,“尊者救命啊,隻要您救我們一命,我們姐妹二人願意做尊者的侍妾。”
這二女身上氣息交纏、綿綿不斷,絕對不是坐在一起,碰碰手腳就能做到的。
左溪尊者最近看了不少話本子,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了一種情況,心中的煩躁更多了。
收這兩個女人做侍妾?
哈,哈。
這倆怕是得在後院互相給他腦袋上種草吧,一片青油油,可以跑馬為止啊。
再說了,這兩個哪個比得上他的丫頭啊,哼,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左溪尊者越看這倆女的越不順眼,眼珠一轉,看向了大夫。
片刻後,左溪尊者離開,隻剩下坐在椅子上,長長伸出腳的大夫,以及被綁在他腳上的二女。
嘖,不是喜歡抱大腿麼,就抱個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