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同誌，真的是太謝謝你了！情況我都看到了。”
王大夫一出來聶鋒就趕緊迎上去，一通感謝。
“你這個同誌呀，白天還咋咋呼呼呢！這會就變了臉！哈哈哈......
沒事沒事！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們的本職工作！”
“對了，大夫，那個病人什麼情況？
心跳怎麼會突然沒有了呢？”
聶鋒想不明白。
“這正是我要跟你談的，我們發現病人被注射了超量的奎尼丁！”
“奎尼丁？”
“嗯，是一種對心髒非竇性異位性作用很強的藥！”
聶鋒搖搖頭。
“沒懂！但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
病人被用了不該用的藥？”
王大夫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差不多吧！具體情況得查一下監控了！”
“您和我想一塊去了！那咱去監控室看看吧！”
“嗯！”
監控室門半開著，裏麵沒有人，王大夫生氣地回過頭：“小李，監控室咋沒人呢？”
李秋燕支支吾吾答不出來。
“我......我這就去......找......”
突然，樓道裏傳來一聲慘叫。
大家跑出去一看，隻見李秋燕揪著一個男人的耳朵，生拉硬扯，愣是把他從洗手間裏拽出來了。
男人提著褲子哀嚎：“燕子，輕點兒，耳朵要被你拽下來了！”
“噗嗤”！
聶鋒差點沒忍住，“就這體量還燕子呢，感覺能飛起來咋的。”
“這是幹啥！快鬆手！”
“秋燕，你這也太不像話了！”
王大夫急忙上前拿開她的手。
“這還有點女孩子樣子嘛？
跟你講了多少次了，要溫柔一點，你就是不聽！”
“我溫柔了，可丁小茂他不聽！”
丁小茂委屈地捂著耳朵，像見到了大救星。
“主任，我正蹲著呢，她一下子衝進來，拽著我耳朵就往外拉，這這這......”
“你還委屈上了！我都還沒說你呢！
我問你《第一人民醫院監控室守則》第一章第一條是什麼？
你給我背背！”
丁小茂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內急，一時大意，沒鎖門！
“猶豫什麼呢？記不起來了？好！你記不起來，我給你提醒提醒！
守則第一章第一條規定，監控操作人員不得擅自離崗......”
“主任，可我不是內急嘛！”
丁小茂捂著肚子提著褲子，戰戰兢兢。
“內急就可以擅自離崗了？你走的時候不知道要鎖門嗎？
沒事還好，一旦出了事你承擔得起責任嗎？”
麵對主任嚴厲地責問，丁小茂無言以對，隻覺得渾身發軟。
“我......我......”
“好了！帶我們看下一號ICU病房的監控吧！”
“好，好好！”丁小茂低頭默默回到崗位上。
他打開顯示器，輸入口令敲回車，係統沒反應，重新輸入還是沒反應。
“這......這怎麼......回事？”
丁小茂頭上的汗珠“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我剛才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你離開多長時間了？”聶鋒低頭看看手表。
“沒多久，頂多五分鍾！不對不對！五分鍾可能都不到！”
“五分鍾還短啊？
對一個存心要破壞監控設備的高手一分鍾綽綽有餘！”
丁小茂臉色發青，腿發軟，一下子鑽到櫃子下麵去了，像個受傷的野貓，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給我出來，沒用的東西！”王主任陰著臉，“你真是把一院的臉丟光了！”
“唉......”聶鋒有點沮喪，“棋慢一步，步步皆輸！”
“丁小茂嚇尿了！哈哈哈......”
李秋燕哈哈大笑，她沒注意，主任的臉更難看了。
“警察同誌，這......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我倒沒什麼，就是有點不甘心！離曙光就差一步了，沒想到全盤皆輸了！”
“其實，我倒有個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
“沒什麼不當講的，您盡管說！”
“那我說可說了，你也別見怪！”
“您說就是了！”
“鑒於這個病人比較特殊，對你們也比較重要，所以要不轉到你們武警醫院？或者軍隊醫院也行。
最起碼安全上有保證，你說呢？”
聶鋒考慮了一下，搖搖頭。
“我倒不這麼認為！
我覺得下一步我們應該加強對病人的保護和監管！而不是轉院！
萬一轉院途中再來點意外，可就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王大夫沒有堅持，他點點頭。
“那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那咱就不勉強了！”
就在他們談話期間，丁小茂從桌子下麵，一路悄悄爬到門口，起身推開門就往外跑。
“站住！”
聶鋒一個健步衝出去。
馬興武吹著口哨，提著盒飯走到醫院門口，被迎麵跑來的丁小茂撞了個狗啃泥，盒飯撒了一地。
聶鋒從後麵追上來，一把將丁小茂摁在地上。
“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馬興武鬱悶地拍拍衣服上的飯渣，站起來問：“咋的了這是？”
“先別問那麼多，給他銬起來！”
“哦哦！”馬興武拿出手銬，銬住丁小茂的雙手。
“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我......我.......我害怕！”丁小茂哆哆嗦嗦。
“害怕？害怕你還敢跑？”
“我......怕我們主任開除......我！”
“狗屁邏輯，你跑了就不會被開除了？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問題！”
“我可是好人哪，警察同誌，你們抓錯人了！”
聶鋒沒搭理他，徑直走到馬興武身旁，悄悄對他說，“這小子一定有問題！你把人帶回去，好好審審，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得嘞！”馬興武點點頭，“對了，你是不是還沒吃飯呢？”
聶鋒這才想起來自己還餓著肚子呢。
“沒事，人你先帶回去問問情況，我一會自己隨便吃點就行了。”
“好吧，那我走了！”
“嗯！去吧！”
馬興武拉著嫌犯走到警車跟前，拉開車門。
“小崽子，請吧！”
“你們抓錯人了！我真的是好人！”
“是不是好人你說了不算！”
“我真的是好人！”
丁小茂還不甘心。
“我說話從不說兩遍！”
馬興武揮揮拳頭，指間的關節“嘎嘎”作響。
“我勸你不要自找沒趣！”
丁小茂知趣地低下頭，乖乖地進了警車。
“我走了！聶隊！”
“拜拜！”
聶鋒彎腰撿起地上的飯盒，滿眼心疼。
“唉，沒這口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