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華深吸了口煙，嘴裏碎碎地念叨著。
“劉曉霞！？劉曉霞？哪個劉曉霞......”
“哦！我好像想起一點兒了！”
這麼些年，經手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
王寶華靜下心來，挨個回憶了一遍，最後在記憶的角落裏，見到了滿身塵土的劉曉霞！
“華哥，你半個月前不是剛和她......她......那......那什麼什麼嘛！”
韓雙喜低頭捂著嘴小聲偷笑。
“我和她.....她......咋......咋的啦？”
王寶華有意學他說話。
“你和她......她......她共度那什麼什麼來著......好像是那什麼什麼......良宵來著？”
“好你個混賬東西！”
王寶華飛起一腳，韓雙喜連滾帶爬，翻身逃跑了。
得虧韓雙喜這麼一提醒，王寶華這才想起來。
原來那天，跟張東宇分道揚鑣的夜裏，就是劉曉霞陪他度過的......\t想到這裏，王寶華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有道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這恐怕就是王寶華這些年來的真實寫照！
然而，那年那個國道上、失控的卡車、慘絕人寰的喊叫......
至今想起來，王寶華仍會覺得渾身不太舒服。
他皺了皺眉，掐滅煙頭朝門外走去。
準備參加林虎烈士的追悼會。
市郊東山陵園，鬆柏挺立！
黎明市全體幹警，整齊列隊，麵朝林虎烈士的遺像，脫帽肅立！
兩排禮兵，斜舉突擊步槍，槍口微抬，瞄準天空。
“預備！”
“哢！”
整齊如一地協同拉栓。
“放！”
“啪！啪！啪！”
“預備！”
“放！”
“啪！啪！啪！”
......
十一聲清脆的槍響，回蕩在陵園上空，穿過漂浮的白雲，問鼎蒼穹！
鬆柏挺胸矗立，一臉肅穆！
像是在靜靜地訴說，烈士浩氣長存的俠骨柔情！
“黑山白水！與天地間齊鳴！烈士英明！於永世中不朽！”
安來燦托著警帽，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一旁的馬興武眼含淚水，緊咬嘴唇！像是有一肚子的話還沒來得及跟虎子掰扯明白，他人就走了！
兩鬢發白的張東宇，站在人群當中，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眼角的魚尾紋更加深沉了！看著林虎烈士的遺像，張東宇五味雜陳。
李子冉默默地栽在他旁邊，望著鬆柏，木木發呆，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滴滴！”
張東宇手機響了兩聲。
他連忙掏出手機，轉身走到一旁，打開一看。
之前設置好的彩色帆船屏保，突然變成了黑白照片！上麵還寫著四個大字：警魂永駐！
屏幕中間，是個吐著舌頭的長毛獒犬，它在默默地流淚，腳下還放著一捆肉骨頭。
看著手機，張東宇皺了皺眉，不解其意。
“真他娘的奇怪了，我什麼時候把屏保換成這個了？”
默默地收起手機，張東宇一聲不響地回到隊伍裏。其實，在場所有人的手機，幾乎同時都換成了那個黑白屏保！
追悼會結束後，警員們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
三三兩兩，接頭交耳。
“我的怎麼也這樣了？”
“是啊！你的呢？”
“我的也是！”
“奇怪啊......”
“就是就是，真是邪了門了......”
......
看到這裏，張東宇大概明白了八分！他悄然走到李子冉跟前，撞了撞他的肩膀。
“嗨嗨嗨！李大博士，給個解釋唄！”
“什麼解釋？”
李子冉一頭霧水，回過神來，瞪大眼睛看著張東宇。
“你讓我解釋什麼？”
“滾犢子！別裝了好不好？”
張東宇拿出手機，一本正經地遞給李子冉。
“看看這個！這界麵要不是你那隻破獒，我就把手機吃了！”
“那你吃吧！現在！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