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飛船上的雪一點都不好看,也不夠冷。”女娃子,在雪地上肆意的撲騰著,不遠處站著她的父母。

陳夢川微微仰著頭,看著0幾米高的頂部人工降雪的引力設備,目光裏有許多的疲倦。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1個地球年,在飛船決策層的建議之下,選定出了許多不大不的區域,模擬了一場降雪。

陳夢川內心深處,原本是不讚同的。

不過趙婉瑜服了他。

一場代表春夏秋冬交替的降雪,竟給飛船上的整個人類帶來了那麼炙熱的活力。

就仿佛所有人又活了過來一般。這種活力,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而且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些觸動於這麼一場平凡的人工降雪。

人類文明的希望,在這一場平凡的人工降雪之中,被重新點燃。

看著所有人歡欣雀躍的模樣,陳夢川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女兒陳智惠在雪地裏奔走,抓握雪花,揉成團,跟其他的朋友打打鬧鬧,這簡單的一幕竟然那麼的珍貴。

站在一邊的趙婉瑜看著目光閃爍,情緒顯然有很多波動的丈夫,沒有開口些什麼,隻是靜靜的抱著還不會走路的兒子,靠在丈夫身邊,陪伴在他的身邊。

她比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丈夫的壓力。

如今飛船已經遠離太陽係700多光年,這個遙遠的距離,切割了空間和時間,這一年裏飛船上的科研團隊一直沒有停下過工作。

所有人類的期望全部都附著在了他們的神色,他們的壓力來自於整個人類文明的壓力。在這一個巨大的金屬牢籠之中,他們甚至沒有權利去懈怠。每個人每情緒最放鬆的,就是能夠看到自己的家人。但也有很多在人的親人在第一批和第二批的撤離人員名單之中。

“我想我爸我媽了。”趙婉瑜軟軟的了一句。

趙婉瑜的父母在第二批撤離的名單之中,他們在另外一艘宇宙飛船上,飛行的方向跟自己如今這一艘飛船的方向是差不多的,但在一年的空間躍遷之後,未彼此聯係之前,誰也不知道其他的宇宙飛船如今身在何處。

她的話讓陳夢川的目光有複雜了幾分。

人類文明的逃逸,在太陽係裏幾乎可以鎖是布滿了隱秘的探索探測,隻要任何空間粒子波動,並且這些空間粒子波動是來自於太陽係之外的,粒子光轉通訊預警防禦係統都會瞬間就察覺,並且通過上百次不同的加密自毀程序,向陳夢川如今所在的宇宙飛船發來確認信息。

陳夢川本以為半年的時間,很可能就會收到訊息,但不斷的等待之中,每每都關注著的情況下,信息一直都沒有收到。

這種感覺讓他一直處於冰火兩重的焦躁情緒之中。

沒有消息,意味著很多的消息,其中的可能性飛船的多,這些可能性才是陳夢川內心難以平靜的原因。

可能是蒼蠅文明還沒有抵達,也可能是蒼蠅文明抵達過了,或者是蒼蠅文明錯過了太陽係。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之下,都會衍生出更多的可能性。

這些讓陳夢川的內心一直處於某種不確定性的不安之中。盡管他自己總能夠調節過來,但那份不安一直都在,仿佛牢籠一般,一直框禁著他,讓他心頭總是壓著些許沉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