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往裏洞開的包鐵皮木柵大門,借助火把躍動的昏黃光芒,魯斌看見兩旁神情緊張,手腳不知道放哪裏,顯得局促不安的守衛。 WwWCOM
右手握拳撤銷防禦符文激的力場牆,流浪法師左手合攏法術書,不輕不重地夾在腋下,麵露微笑地走進歇腳鎮,向附近的人微微額致意。
寬容的微笑撫慰眾人的不安,原來施法者閣下如此好話,想起剛才的冒犯,不僅兩位崗哨守衛的良心備受苛責,就連守衛隊的隊長克洛德也為標槍的事情懊惱不已。
鎮長鼓起勇氣站在迎接隊伍的末端,以正式的摘帽禮向施法者閣下致意。
魯斌哪裏知道這個世界的禮儀,幹脆表演了一出法術書憑空消失的戲法,然後捋起袖子至肘,再攤開雙手表示沒有敵意。
古怪的禮節動作,眾人從未見過,不過法師閣下想要傳達的意思非常清楚,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鎮長在前麵帶路,把漏夜穿行荒野來到歇腳鎮的陌生訪客,領到沒有幾個客人的酒館,二樓的房間長期空著,幸好有人打掃整理。
曬過的被褥散出秋日的陽光味道,魯斌心裏很高興,總算有一個安全的棲身之地,當即露出滿意的笑容。沒過多久,當他看見酒館的侍者,端上堆滿冷食的餐盤,心情就更愉快了。
“一個很好應付的施法者閣下,看樣子在野外吃過苦頭。”
鎮長恭敬地告退,離開房間時親自帶上門,在守衛隊隊長的陪同下樓,叮囑酒館的侍者不能怠慢這位尊貴的客人。
“克洛德,你稍微辛苦一些,安排人手保護法師閣下。他有什麼需求,隻要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以內,盡量給予滿足。”
守衛隊隊長本來就是個聰明人,聽出鎮長的真實想法,露出一個明白的眼神,在送走這位歇腳鎮最尊貴的大人物後,他伸手招來所有隊員,環視左右,讓自己的副手,同時也是資深傭兵的夥伴就近看住施法者。
“一個人值夜,我覺得不夠,至少安排兩人,分成上半夜下半夜更合適。”
對於朋友的合理建議,克洛德向來有選擇地接受,目光轉移到其他人,這份苦差事不消多,最後落在資曆最前的霍克身上。
“又是我!”
年輕的守衛隊員有些想哭,他決定過幾辭職不幹,即使為此受責罰也在所不惜。這份工作太危險了,還是去城市謀生比較容易。
魯斌待在房間裏享用尚有餘溫的酸奶酪,麵包片有些冷硬,放在溫熱的牛奶裏浸泡,很快變得柔軟香甜。煎過的醃魚塊,表麵閃過鬆黃的油光,散出令人皺眉的腥氣,不過入口鹹香,隻是味道有些淡,或許出於節省用鹽份量的緣故。
細嚼慢咽地用著堪稱豐盛的晚餐,直到八成飽的時候,流浪法師放下餐叉,起身來到鄰窗的臥床,掀開被褥的一角,脫掉連帽的長袍,鬆開腰帶的扣子,沒有脫鞋,直接上床和衣而睡。
窗外傳來悠揚的琴聲,不遠處的馬戲團表演場地,歡聲笑語不斷,魯斌翻了個身,很快呼呼睡去。
熊熊燃燒的篝火還有人添加幹柴,四輛卸走挽馬的平板四輪馬車拚湊成簡陋的舞台,幾十根固定位置的火把躍動著橘紅色的火焰,為了觀看這次表演,鎮民真的下了不少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