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半數的希臘人船隊,在飛魚的連續撞擊下出現船體偏斜,在即將傾覆的時候,阿喀琉斯大喊一聲,率領同船的水手跑到高高翹起的船舷,竟然憑借體重方麵的優勢,將傾斜的船身壓回去。其他槳船也有樣學樣,迅速平複這場人為的危機。
“阿喀琉斯的戰吼竟然可以影響魚群,剩下的飛魚都被希臘第一英雄猶如實質的可怕殺氣嚇退,遠遠地避開,不敢繼續衝撞,這怎麼可能?”
庫克諾斯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雙手忍不住握緊拳頭,骨節更是發出劈啪的脆響,親眼目睹阿喀琉斯在危機關頭力挽狂瀾的表現,他的心裏忍不住滋生出濃濃的妒忌。
魯斌看出理智失控即將暴走的苗頭,化身的幻影在波塞冬之子身後走過:“冷靜,庫克諾斯!身為科羅奈國王,你有自己的職責,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能戰勝隻有蠻力的阿喀琉斯。你不會比忒提斯之子差的,即便他深受諸神的寵愛,你依舊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
庫克諾斯聽到冥冥之中神秘聲音的指點,猶如一盆冰冷的泉水澆在自己發熱的腦袋上,轉眼間熄滅無明怒火,鬆開握緊的拳頭。
“第一波魚汛攻擊隻是開盤菜,肘尺長的飛魚,就讓希臘船隊受不了,接下來速度更快,體量更沉重的箭魚,你們該用什麼抵擋?”
魯斌聽到波塞冬之子恢複自信的語氣,滿意地露出微笑:“沒想到,我竟然也可以充任隨身老爺爺,對這些半人半神的英雄,氣運之子造成有益的影響。”
庫克諾斯的話故意加大聲音,迅速傳給身邊的科羅奈戰士,既然連他也不免受到影響,這些普通人恐怕也被阿喀琉斯的壯舉震驚到了,因此安撫和鼓勵是必不可少的。
科羅奈戰士原本被希臘第一英雄挽回敗局的舉動震懾住,聽到國王的話,才恍然明白過來,彼此之間交頭接耳,都期待著下麵即將發生的事情。
“隻是第一波魚汛攻擊,希臘人的船隊就受不了,迫使神一樣的阿喀琉斯親自出麵,接下來他們肯定要翻船了。”
“希臘的第一英雄也不過如此,我們的國王畢竟是海神波塞冬寵愛的兒子,不用自己動手,就能解決掉希臘人。”
……
類似於安慰和自我安慰的談話,在科羅奈戰士之間流傳,對於在海上航船的人來,翻船這種話可是非常可惡的詛咒了,顯然處於敵對局勢下,沒有人會對敵人報以好感。
“最後的一海裏,看似距離海岸很近,實質上也要登陸,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哦!庫克諾斯的箭魚攻擊要開始了。咦!數量不多,隻有幾百條,囊括附近方圓幾百裏的海域嗎?也就是,庫克諾斯呼喚魚汛的能力,也受到某種限製。”
魯斌忍不住喃喃自語,畢竟看見海麵下麵,幾百頭魚雷似的巨型海魚,高速飛掠過去的剪影,猶如長槍短矛的長頜,就像是一支軍團發起集群攻擊。
希臘人畢竟是常年在海上跑的老水手,看見遠處的水花,就知道是什麼海魚。得知敵人喚起成百上千的箭魚發起進攻,膽的人都忍不住離開即將接觸的船舷,往另一側相對“安全”的地方躲避。
即使阿喀琉斯發出嘯吼,提振希臘人的士氣,也沒能改變多數人的畏懼心情,這位第一英雄憤怒地眼睛噴火,望著遠處漸漸靠近海岸線的科羅奈人,明明知道他們馳援回國,自己卻什麼也不能做。
魯斌看到忒提斯之子被局勢引發暴怒,卻無能為力的樣子,忍不住想笑:“被諸神扼殺在繈褓裏的命運之子,也不過如此!”
第一波遊速最快的箭魚,極其凶悍地撞上希臘人的槳船,航速超過65節的巨型海獸,堅硬如鐵的劍狀骨質長頜,猶如熱刀切黃油,輕鬆地捅穿船底的舷板,甚至直接撞斷槳船的龍骨。
這一次不比莽撞的飛魚,海麵攻擊隻打擊到分成兩列的希臘船隊的一部分,從海底發起攻擊的箭魚,可是無差別地將所有槳船都納入攻擊目標。
“咚……咚咚……咚咚咚”
箭魚捅穿船板的悶響,就像戰鼓發出的進攻節奏,十二艘士氣低迷的希臘槳船,在第二波魚汛沒有結束時,都沒能支撐住。
魯斌看到受創頗重的槳船,從斷裂的龍骨開始傾折,“鑲嵌”在船底的箭魚不停地扭動幾百斤重的身軀,帶來的無定向扭力,對於到處都是漏洞的槳船來,不吝是加速它們覆亡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