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畑俊六?石原莞爾?”當在情報中看到這兩個名字時,朱清嚴的腦子當機了一瞬間,“石原莞爾怎麼摻和進來了?他現在還不是中將,隻是一個中校(中佐)而已,為什麼又趟進了這趟渾水?”
石原莞爾,舊日本帝國時代6軍中將,被譽為“日本第一兵家”,原本的曆史上,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爆,當時石原莞爾還隻是駐朝鮮春川的一名少尉。 WwW COM但是,當他聽到武昌起義成功的消息之後竟然激動得不能自持,把自己的一撥士兵帶到一個山頭上去,一齊狂熱地對鳴槍,淚流滿麵地仰高呼“中華民國萬歲”,這是因為那時日本思想界普遍信奉中日提攜、黃種人結盟的“亞洲主義”,石原莞爾和許多日本人一樣,覺得中日同文同種,榮辱與共,應該互相聯合對抗西方列強的欺淩。
但來到中國一年多後,石原莞爾的想法生了巨大的轉變,為了搜集情報,這個“軍刀組”的高材生竟然化裝成苦力,經常在碼頭上與中國勞工一起勞作,目睹了各種黑惡勢力對老百姓的剝削。有一次他與一名中國的警察生爭執,一言不合那個警察竟然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還喪心病狂地搶走了他身上最後一個銅板。辛亥革命之後的中國,讓原本對此懷抱熱望的石原莞爾等一批日本少壯派軍人十分失望。他們認為中國是一個“政治失敗”的民族,隻有日本才有資格引導亞洲,解救中國人民和亞洲人民,所以這就不意外之後為什麼會有九一八事變,而且石原莞爾變成始作俑者了。
石原莞爾作為軍事戰略方麵的鬼才,在他年輕的時候,曾經有一段非常著名的評價中國的言論流傳於世:“這個國家官乃貪官,民乃刁民,兵乃兵痞,然後中國的愛國學生是世界上最亂的,就是他們起哄鬧事,把老百姓推到最前線,然後他們轉身就走了。總而一句話就是,中國是一個政治失敗的民族。”
朱清嚴盯住情報中石原莞爾的名字,喃喃道:“不一樣的曆史,如果由你掌控日本,或許日本真的能完成全麵擴張,北進西伯利亞,東抗美國哪!”
鍾文貞就站在皇帝旁邊,她並沒有聽清皇帝嘀咕什麼,卻很奇怪地想:陛下越來越神經質了……
明日談判於十月六號重啟,石原莞爾雖然沒有代替芳澤謙吉成為談判代表,但也勉強有資格和畑俊六列席談判桌,但不得作為言人影響談判進程。剛開始,石原莞爾的確安於本分,一直作為旁觀者,但隨著芳澤謙吉和顧維鈞又開始一言不合生口角,最終在打起來之前被英美調解人員拉開的時候,他忍不住開口了。
“芳澤君,我看這事並不是不能解決,隻要我方承認了旅順口慘案的既定事實,不就行了嗎?”
芳澤謙吉急了,衝他吼道:“石原,你知道你在什麼嗎?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為什麼要承認?”
石原莞爾本就是狂放不羈不拘一格的性格,用中國話來,就是標準的兩個字:狂生。當然,他是一個很有本事的狂生,聞言懶洋洋地:“芳澤君,事實不是你一個人,或者內閣就能掩蓋的,全世界都在看著哪,你以為這件事還能瞞得了多久?”
芳澤謙吉氣急敗壞,畑俊六也站起來喝令他住嘴,石原莞爾不屑地一笑,瞥了瞥畑俊六肩上的中將肩章,不為所動道:“再怎麼僵持下來,隻能開戰,芳澤君,畑君,誰又願意看到這一幕?日本和明國都是黃種人的國度,亞洲人自己的事,打來打去,最後受到傷害的還不是我們的同胞(特指廣義上的黃種人)?”
畑俊六沉聲道:“夠了,石原君,你隻是關東軍參謀,不過是一個中佐而已,芳澤君是內閣的外務大臣,站起來,給外相大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