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槐說:“神道盟以煉製蠱毒縱橫江湖。就剛才的情況來看,那個叫羽墨的男人,從同伴的身體裏麵釋放了大葬斑蝶,與我們打鬥了不少時刻。雖然你出現後,用金光化散了那群毒蝶,可真正的大葬斑蝶未必就被消滅,它也有可能會藏進某個人的身體裏麵,待躲過災劫之後看,繼續產卵育種。”
王寧宇說:“你說的極是,據我判斷,大葬斑蝶應該是從雪薇的耳孔進入到大腦,在不被人身體感知的情況下,悄悄藏匿起來。一旦她的身體有所反應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身重劇毒。我剛才封住了她的血脈,短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必須馬上要找到能夠醫治她的人。”
伍子槐搖頭歎息,說道:“大葬斑蝶的毒這個世上無藥可醫,除非大昭寺的絕量住持肯用易筋斷骨療法出手救治,否則她的性命難保。”
他說:“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啟程趕往大昭寺。”
她說:“雪薇本是我派弟子,我比你更加關心她的生死,隻是大昭寺是佛門靜地,不容女眷進入。況且若非有緣人,絕量也不會輕易醫醫病救人。你的善意,我伍子槐謹記於心,但我千綺劍派的人,我不會讓她客死他鄉,死後也沒人為她哀悼。你回吧,江公子,我們就此別過。”
說完她抱著雪薇,與其餘弟子躍過高牆,踏進冷落的街道。
王寧宇追出去,攔住她們說道:“掌門人能否相信在下一番誠意,我必將盡我所能,帶著雪薇姑娘前往大昭寺懇求方丈保她性命,成與不成都在她毒入骨髓之前給你一個交代,到時候你再盡其善責也不晚。”
伍子槐考慮了少許時間,然後說道:“山高路遠,怕你認不得山門,且讓我兩名弟子隨你前去。”
“多謝!”
王寧宇在兩名弟子的幫助下,深夜叩響了一家房舍,雇請了一輛馬車一同前往大昭寺。
大昭寺深居五指峰上,整個山峰佛氣繚繞,見不到一絲妖邪之氣。南有江河,東為東崖,西臨神光嶺,北倚白雲山,四山環繞如城。此寺周圍星羅棋布數十個寺庵,參差坐落,香煙繚繞,木魚梆梆,經聲琅琅。
此寺非但是開山祖寺,也是中原大小寺廟的歸根地。四進大殿,能容千人禮佛,又有眾多別院,據說可容數百人同時掛單。王寧宇來到門殿,隻見山門殿麵寬五間,三間大門,雕梁畫棟,門前石階兩側蹲石獅一對,形態特殊,威嚴畢現。山門石簷柱上還刻有對聯“三乘路光,法界無涯。”
殿裏兩個知客僧早就麻木了人流如織,隻是閉目誦經,時不時欠腰行禮,卻也不知道是對哪個行的。王寧宇找他們沒事,自然信步過了山門殿,裏麵又見一處與山門殿同寬的大殿,仰頭一看,殿內頂上有“滿天星鬥”藻井。
他穿殿而過,出了後殿門,眼前豁然開朗,乃是個方圓近千米的大院落,兩旁各有三間配殿,大雄寶殿居中。雙手合什,拾階而上進了大殿。大殿頂上居然有三個藻井,前一個“天女散花”,中間為“九龍盤珠”,佛頂上的是“佛光普照”。
熙熙攘攘的僧侶在蒲團上頂禮佛像,毫無停歇之時。
正當此時,正殿裏湧來一幫僧人,各個合什急行,眼鼻觀心。這些僧人守住了殿門,隻讓出不讓進,不一時便將大殿空了出來。
王寧宇走到門口時,正好看到外麵進來一隊僧人,各個法相莊嚴,修為精深。領頭的是一個白須老和尚,舉手投足盡顯威儀。
絕量身著白色袈裟僧袍,大紅繪金袈裟,戴了一定繪佛寶冠,手持九環禪杖。更不見他除魔時的猙獰,反倒一臉祥和,頗有高僧姿態。緊跟在那老僧左後的是一個年輕和尚,他臉帶凶煞,手提伏魔錫杖,肩纏銅鈴般大小的佛珠,腕上也纏有念珠,袒露肩背,一眼可知就是降魔衛道的護法僧。
卻見他大吼一聲:“佛門清淨之地,怎容你們胡亂闖進。”
絕量一掌放在嘴邊,誠禮佛號,“阿彌陀佛。三千古刹夜沉沉,施主闖入大昭寺,所謂何事?”
王寧宇將雪薇放下地上,說道:“因一朋友身中劇毒,所以冒昧闖入貴寺,想請方丈大師出手相救。”
絕量說:“生滅滅已,寂滅為樂。何況這生死自由定數,非你我之力所能改變,你還是回去吧。”
“這女子與我有救命之恩,我怎可舍她性命不顧。大師若是不肯救治,晚輩就常坐這裏,擋你如來佛光。”
護法僧斥道:“大膽賊人,竟敢口出狂言,且看我如何斷你雙腿。”
絕量喊他法號,“念一,住手!”
說時他已經躍到王寧宇麵前,用手裏的木杖朝他打來。
王寧宇眼疾手快,未等落地,就向後退出半步,躲開攻擊,然後淩空翻轉,空手與他一搏。這個叫念一的和尚功夫實在了得,棍棍將院內的青石板打得粉碎。隻聽空氣如同燃燒起來一樣,畢剝響動,他的伏魔錫杖上冒出一團火焰,氣勢陡然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