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雁說:“你的這種功夫用來對付六大派的其他人還算不錯,可要是浩氣宗,你沒有一點勝算。浩氣宗弟子不多,整個門派裏的人加起來也隻有五個。雖然隻有五人,能成為宗派,你應該可以想得到他們的功夫已經達到了何種程度。”
王寧宇說:“看來姑娘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雲中雁繼續說:“江湖中,大事小事都逃不過我雲中雁的耳朵。而且我還可以坦率的告訴你,全天下能夠與浩氣宗那老頭相抗衡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惡龍穀主潭邢,還有一個就是神道盟掌門人水無痕。其中水無痕這人高深莫測,練得功夫極其詭異少見,或許他能打敗青木也說不定。”
王寧宇看著她的眼睛,似乎覺察到了點什麼,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顯然是忘記了一個極其重要的門派。六大派中,大昭寺方丈年老體弱,不癡迷武功心法;千綺劍派是女流之輩,能夠使得一手好劍,名揚天下已經不容易。所以他們敵不過浩氣宗是在情理之中的。那麼冥教呢?冥教與神道盟堪稱是金牛頭上的一對犄角,其實力不相上下,為何她就隻字不提呢?
王寧宇這樣想,就要這樣問:“那麼冥教呢,是不是也想你說的這樣不堪入目?”
她說:“冥教不談。”
“為什麼不談?是你不知道嗎?”
雲中雁說道:“荒謬,沒有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了。”
“哦?”
她說:“犯不著跟你說這麼多,反正你要一意孤行,跑去送死,沒人會阻攔著你。好了,別再問我。”
她站起來,匆匆的走進屋子裏麵。
大夥看到她生氣的樣子,問王寧宇她是怎麼了。
他讓他們繼續聊他們的,沒有關係,她隻是有點累了。
過了很長時間,雲中雁才從房間裏走出來,她的眼睛有點朦朧,看樣子真的是小睡了一覺。
不過,現在精神看起來好多了。她圍到桌子旁邊,與他們一起商議劫糧的行動。
王寧宇站在人群中央給大家分配任務:
“在這些人中就屬我和雲中雁的功夫最好。所以,我們要劃分開來,由我帶領8個力氣大點的人進到城內偷運糧食。雲中雁帶著4個人守在城門口,一有危險就放天燈以示提醒,如果官兵是直接朝著安泰街上來的,那麼她們就要務必阻攔住住,或者將官兵引到別的地方去。
張大人要做的最為重要。你提前半天前往遠伯候府,夜裏就留在府內,密切注意遠伯候的動向。一旦他發現有人搶奪糧食,就會派兵趕來,城內的士兵倒無妨,我自能應對,但駐紮在城外的幾萬大軍一到,我們就是插翅也難逃。所以你若探得他要調到城外士兵的話,就立刻想辦法通知我們撤退。
具體細節你們各自再做考慮。”
隨後他就挑選了八個身體強壯的人,把他們叫到一起,商議進城以後要做的事情。
一直說到深夜,還有人激情高昂的爭辯不休,要向其他人暢談出他的想法。最後王寧宇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就掐滅蠟燭叫他們趕快去睡覺,有事明天再說。
這個山穀裏房間不多,幾個大男人不得不湊合著擠在了一起。王寧宇睡不著就輕輕拉開門走到院子裏,孤身在外麵瞎轉。
山穀裏麵非常的寂靜,潮濕的空氣當中有種沁人心脾的冷意。他走了幾步,就停留在白天他和雲中雁停留的那棵楓樹底下,背靠著樹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他把今天的事情統統在腦海裏麵整理了一遍,生怕錯漏什麼細節。他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忘了,細細回想之後,才想起來早上的時候他讓人跟著紅葉樓老板娘的去向,可是到了現在還遲遲未歸。可能是他不知道路,於是就留在了白鶴城了吧。算了,來不及想這些事情,這無非是自己的一個猜疑罷了,對於整個計劃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約莫過了幾個時辰,他感到眼睛疲倦的很,於是就坐在地上睡下了。
話說紅葉樓老鴇在離開縣衙之後,就發現有人一路跟著她,她假裝毫不知情,回到了自己的店裏。像往常一樣吃吃喝喝,說說笑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直到天黑的時候,在門外跟蹤她的人竟然還沒有離去。她靈機一動,當下寫了封信,交給一個信得過的夥計,讓他從後門出去,騎上大馬,火速把信帶到龍旗城遠伯候府。
一更天的時候,遠伯候府外,有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下人挑著一個燈籠,放開大狼狗,然後磨磨蹭蹭的走出去,將大門開了一個縫。他揉了揉眼睛看到一個陌生的麵孔,心裏就有點不悅,問道:三更半夜,你要找誰。
大狼狗從門縫中擠了出來,豎起尾巴,對著他大聲吠叫。
這人本就騎了一整天的馬滿頭的大汗還沒有歇息,到了現在還能聽到心髒“砰砰”,劇烈的跳動聲。正巧被這惡狗一嚇,他眼睛中冒出無數金星,“噗通”倒在地上。
挑燈的那人這是一驚,他趕緊走出去,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鼻子,頓時就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