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宇說:“你說的對,盡我們最大的努力能做到什麼程度就做到那裏。你有什麼好的計謀沒有?”
柏水翁搖頭說道:“我這個糟老頭子腦子裏裝填的東西不會比你多很多,所以現在也是兩眼一抹黑,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打敗水無痕。”
王寧宇說:“人多點子就多,我去把其它人叫來,大家坐下來一起商量對策。”
說完他就站起來去請張記客棧的老板和店裏的夥計。
張記客棧已經歇業兩天了,眼瞅著這城裏鬧得是人心惶惶,他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索性也就關了門打算收拾東西回老家躲上一陣子,等這邊的風頭過去了再回來繼續經營他的生意。他多給了王寧宇他們一天的時間,叫他們找個安全點的地方落腳,畢竟活下來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原本掌櫃的是打算整理完客棧的賬簿,才回到家裏帶著家眷一起離開白霧城。可是家裏妻子老早的就收拾好了東西,一等再等不見他回來,就帶著女兒坐上一輛馬車來到了客棧裏麵。他們會在這裏停留一宿,等到天亮以後就出城。
王寧宇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掌櫃的正在清點賬簿,他要合計一下除去外麵別人賒欠下來的賬單,給夥計開完工錢,還能剩下多少。幹他們這一行,對數字非常的敏感,一丁點的差錯都能讓他唉聲歎氣上大半天。他似乎並不顯得慌張,縱使一天的時間裏夥計會在他的耳邊說上幾十次城裏又有人失蹤了。他也隻顧埋頭幹活,叫夥計別大聲嚷嚷,小心吵醒了樓上的客人。
王寧宇說:“掌櫃的見多識廣,可曾知道這些惡鬼們最害怕的是什麼嗎?”
他回答:“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不是我這種人應該了解的,你去找個巫師問一下興許會有收獲。”
王寧宇說:“南詔國的巫師一大半都是神道盟的人,他們現在所處的立場就是迎接聖主水無痕與全城的百姓為敵,怎麼會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輕易告訴給別人。”
掌櫃的說:“那就沒有法子了!”
“天無絕人之路,我想總會有辦法對付這些惡鬼。”
掌櫃的從王寧宇的話中聽出了一點頭緒,這個年輕人大概是要逞英雄,與神道盟為敵吧。他勸告他說:“人的能力是有極限的,無法與鬼神抗衡。外鄉人是不了解此地的風險,苗人的惡鬼是真的鬼,人們怕它,就用葷食來供奉它,乞求不要纏上自己的身體。可是巫師卻敢飼養它,因為他有能力降服惡鬼。不管是巫師還是惡鬼,他們全都臣服於聖主水無痕的腳下,因為他是真的神。”
王寧宇說:“你該也不會相信神道盟的那套花言巧語,誤把邪術與神力等同起來吧。”
掌櫃的說:“這裏和中原不同,人們對於巫術的依賴遠勝於醫藥。而那些用巫術救人的巫師擁有很高的權利,神道盟的人就能隨意殺死一個普通的賤民,隻要他能為自己找到一個開罪的理由就行。但是我隻相信命是我自己的,有危險發生的時候,我就要想辦法保住自己的生命。”
王寧宇說:“你說的沒錯,我們眷戀生命,所以才會努力的爭取活下去的機會。逃避問題並不表示這個問題就會憑空消失,隻有解決了目前的困惑,才能繼續行進下去。在南詔國裏除了神道盟的人還有人有能力召集全國的人嗎?”
掌櫃的說:“南詔國的苗人分為黑苗族和白苗族。黑苗族的人多數虔信巫術,主要是祭鬼和蠱術;而白苗族則崇拜的是始祖蚩尤,他們爭強好勝,特別喜愛兵器,在殺場上能夠以一抵十,少有對手。”
店小二聽他們談得起勁,就插上一句說:“白苗族的人各個凶神惡煞,就是一群還沒有脫了毛的野人。”
掌櫃的翻了一眼夥計,嫌他多嘴多舌,說出來的話沒個輕重,淨在外人麵前丟他的老臉。於是就打發他去給廚房的爐子裏麵加點薪火,不要讓火熄滅。
聽到這裏,王寧宇就來了興致,有能夠與神道盟抗衡的勢力存在是件好事,管它凶惡不凶惡,試一試才能知道結果如何。他問道:“在哪裏能找到這個白苗族的人呢?”
掌櫃的笑著說:“我就是隨口說說,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非常認真!”
“白苗族的人不經常與外界交往,有一次我進貨的時候在東邊的老牛嶺上見到過他們,離這大概有七十多裏路。你現在去的話還能找的到,等到了入秋以後,他們就要遷移到山的另一頭躲避風雪的侵襲。”
王寧宇說道:“勞駕你為我帶一下路,成嗎?”
掌櫃的說:“別人現在逃跑都來不及,你卻不要命的攪進這趟渾水裏。我不想過問你為什麼想要殺死城裏的惡鬼,也不想被某些不幹淨的東西盯上,說到這裏,我也無能為力,下麵該怎麼做,就得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