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車搖頭說:“那你們是找錯人了。神道盟的事情我早有耳聞,他們口中的聖主早已經是一個超脫了凡人肉身的存在,我們再有能耐,也無法幫你做到這些。”
王寧宇說:“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無能為力。”
雲中雁冷哼了一聲,說:“一群貪生怕死的人,跟他們廢這麼多有什麼用處。”
羌車皺著眉頭瞥了她一眼,伸著脖子說:“這位姑娘好重的殺氣,行走江湖,當心會被人盯上。”
她說:“管好自己,用不著你向我說教。”
沒等羌車做出反應,王寧宇就急忙解釋說:“族長莫要生氣,我們隻是心中著急,不是有心要冒犯你。”
羌車將手縮進大衣裏,微眯著小眼睛將話題轉到別的地方,說:“你們要吃點東西嗎?”
他在廚房裏端出來一個盤子,裏麵放著一些油炸粑粑,然後返身給他們到了兩碗酸湯。
這不到正餐的時間,他就隻能拿出來這些東西招待外人。苗人的油炸食品以油炸粑粑最為常見,如再加上一些鮮肉和酸菜做餡,味道更為鮮美。各地苗族普遍喜食酸味菜肴,酸湯家家必備。酸湯是用米湯或豆腐水,放入瓦罐中3-5天發酵後,即可用來煮肉,煮魚,煮菜。
他們沒有感覺到太餓,況且心思也全然不在這上麵,就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東西,沒有動一下手。王寧宇道了聲謝,回到正題上說:“怎樣做族長才肯一同下山,消滅那為禍世間的妖孽?”
羌車思考了片刻回答:“我不能拿著整個族人的生命去冒險,你應該做一件能夠令我們信服的事情。”
“是什麼?”
羌車說:“證明我們的犧牲是有意義的。”
王寧宇犯起來愁,這次出戰與他們也不是息息相關,在死亡麵前論大義,有誰會聽。正麵是根本行不通的,要是試著用一些別的手段誘惑這些人興許會奏效。他在心裏做好了準備,打算逐步擊垮這個頑固的老頭。
他拿起一塊油炸的粑粑含在嘴裏咬碎,感覺味道怪怪的,細細品過後才發覺沒有加鹽。他故做心事重重,感慨萬千樣子,歎了口氣說:“這個味道真叫人憶苦思甜啊。”
羌車說:“第一次來山上的人都不習慣吃我們的東西,時間久了的話你就會喜歡上這裏,發現楓樹林裏才是最美的地方,這些油炸粑粑比過你們的鮮肉雞蛋。”
王寧宇說:“我自然是留戀楓林。隻是想到白苗族的人要世世代代的生活在大山之中,就心有不甘。你們可曾想過要走出這裏?”
這句話像說中了羌車的要害,頓時眼睛亮了起來,他說:“能走到哪裏去?”
王寧宇說:“白霧城現在空無一人,隻剩下水無痕和一群聽他指使的惡鬼。要是你們集齊力量殺了他們,那這片地方不就屬於你們的嗎”
族長顯然是對這個主意十分感興趣的,雖然遲遲不做決定,但是已經坐不住了。
在外麵一直偷聽他們談話的巴紮突然闖進來擋住了投到屋內的陽光。他說:“族長,同意吧,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城裏有我們想要的鹽。要是我們占領了白霧城,以後就可以直接和漢人做交易,不必再通過鹽販子的手,騙走我們大量的米和辣椒。”
白苗族人居住在深山之中,日常生活中所需要的鹽都是從鹽販子手裏購買的,自從白霧城遭到劫難後,他們就不得不舍棄就近的城池,繞到很遠的地方去購買。山路難走,這一來二去要十多天才能用馬馱回來幾袋,所以這出行的人還沒有回來,就有好幾戶人家包括族長本人陷入了斷鹽的困境。就是今天,族長聽聞有外人闖進了山上,心裏喜不自收,以為是鹽販子跑到山上來換它們的豆子和辣椒,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兩個落難的鴛鴦。
他躊躇不決,打仗這種事已經很多年沒有做了。雖然說他們是戰神蚩尤的後人,精通各種武器,但好鐵放久了也要生鏽,他不確定他的族人能否像從前一樣驍勇善戰,要是為了得到一個空無著落的地方死了成百上千的人,就成了他一生最大的罪過。
王寧宇見有人站出來說話,就趁著火勢加上一把薪柴,說:“這水無痕固然厲害,不過我與他交過手,要是拚盡全力的話也能打個兩敗俱傷。你要做的就是調齊所有人用火燒了他的老巢,將他困死在裏麵。”
羌車說:“這個倒是簡單,山人最擅長的就是狩獵和生火。”
“這不簡單”,王寧宇嚴肅的說,“普通的火是燒不死那個家夥的,必須要使用地獄的火焰才能行。”
“地獄的火焰?”
房間裏的人全都驚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