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立於雪原深處的妖王宮,此時異常熱鬧,就在今天,妖界大門敞開,迎接六界來客,共飲妖王宮的喜酒。

還沒到妖王宮的大門,雲安就已經感受到了各種氣息,混在在一起,幾乎數不過來。

“好多人啊!”雲安感慨著,拉著墨止夜偷偷溜了進去。

沒辦法,外頭擋著太多的人了,他們大搖大擺的進去肯定要惹人注目。

“哎喲!鬼後回來啦!”一名眼尖的小妖看到雲安和墨止夜,忙迎了上來。雲安記得他,是晟銘的心腹,似乎是叫狼圖的,一個修為很高的狼妖。

狼圖笑臉相迎道:“主子和晟銘大人連夜啟程,這會兒迎親隊伍也該快進雪原了。您二位風塵仆仆地趕回來,不如先歇一歇?”

說起晟銘,雲安終於忍不住把憋在肚子裏許久的疑惑問了出來:“說起來,有個事我一直都想問了。你方不方便給我解答一下?”

狼圖愣了愣,道:“鬼後想問什麼?”

“就是那個晟銘啊!我記得你們主子進妖界的時候是孤身一人的,什麼時候多出來的弟弟啊?”雲安當初把晟修撿回去,始終都沒見過它的同族來找,也就一直以為它沒有家人了。可突然冒出來一個晟銘,看上去跟晟修關係又很近的樣子,不免有些好奇。

狼圖笑道:“當年主子剛坐上妖王的位置,滿妖界沒有自己的人,未免有些勢單力薄,通過些手段找到了我們這些部族,也是那時才知道自己還有個弟弟活在世上,要不是主子,我等哪有這樣的機緣。”

原來是這樣……

“鬼後自便吧,在下先去幫忙啦!”狼圖歡天喜地地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顯然是被這大喜的日子感染了。

雲安挽著墨止夜,躲在房裏享受著短暫的安靜,突然,雲安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勾起了嘴角。

墨止夜見了,不由低聲問:“怎麼了?”

雲安眼中晶亮一片,堆滿了狡黠道:“沒想到天界居然會讓她來,有好戲看了呢!”

墨止夜略一感受,卻察覺不到什麼。他一貫對天族沒什麼好感,也沒什麼交集,也就對天帝的氣息略熟悉,此時混雜在一團的各界氣息中搜索一圈,沒有發現天帝,隻好問:“是誰來了?”

雲安不答,隻是很隨意地問了句:“冥界會派誰來?判官嗎?”

墨止夜隱隱猜到了什麼,道:“判官可比冥王忙多了,這種場合,他是沒空出席的,倒是冥王,把不得這樣的場合多一些,他才有正當的理由離開冥界到處閑逛。”

“那就熱鬧了。”雲安笑得開懷,繼而又道:“你要喜歡清靜,就在這裏躲著吧!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回來找你!”

墨止夜沒反對,隻道一句:“小心些。”

雲安笑吟吟地點頭,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屋子裏。隻留下墨止夜在原地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嘀咕一句:“真是越來越看不住你了。”

雲安循著氣息來到了大門口,正趕上那位天界的老熟人正拿著禮單跟守門的小妖交接:

“天帝聽聞妖界大喜,特令小人送來賀禮,恭賀妖王妖後大喜!這是禮單。”

小妖跟其說著場麵話:“有勞大人了,還請進宮吃杯喜酒。”

“我就不打擾了,放下禮就走。”說完,她又作了作揖,捏個訣就準備回天界去。

雲安身形一晃,瞬間移到她麵前,笑吟吟地緩聲道:“這麼好的日子,不喝杯喜酒討個好彩頭太可惜了!是吧?不辭大人!”

不辭的臉青了又白,雲安卻像是沒瞧見她的局促,轉頭對那小妖道:“去忙吧!這位可是貴客,我親自招待!”

“是!”小妖看出氣氛不對,忙不送迭地帶著賀禮滾蛋了。

不辭歎了口氣,神色如常道:“鬼後何必為難小人。”

雲安連連搖頭:“哪裏哪裏,怎麼能叫為難呢?你們天帝真的告訴你放下禮就走麼?真的不用喝杯喜酒?好歹是妖王大婚,你們天族連這點麵子都不給麼?”

一邊咄咄逼人地質問著,雲安的餘光卻一直盯著遼闊的雪原,心道:冥王啊冥王,我都幫你到這個份兒上了,你怎麼能這麼掉鏈子呢?再不來,我可真的要留不住了!

仿佛也看出了雲安的心思,不辭一臉的生無可戀,偏偏眼前這個人是她不能得罪的,隻有放軟語氣道:“鬼後,這雪原的風又冷又硬,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敘舊?”

這是要先躲過偶遇,再想辦法找借口開溜吧?哪有那麼容易!

雲安道:“不辭大人,你好歹也是個天族人,還怕這點兒風嗎?我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