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看著柳橙整個人被拋到了誅心旁邊,雲安才知道什麼叫做千鈞一發。
腿沒出息地軟了,雲安見到了墨止夜,雖然安了心,可也是一陣後怕。
“墨止夜……”
輕聲喚了這麼一句,像是給自己吃了定心丸,雲安轉眼看向了柳橙。
柳橙麵色慘白著,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沒看錯的話,一道黑影,在柳橙倒飛出去的時候已經脫離了她的身體,直直地朝著窗子飛了出去。
雲安大步衝上來,剛要上前,卻被墨止夜攔住。
再三確認,真的查不到任何鬼胎的氣息以後,墨止夜才鬆了一口氣:“已經走了。”
雲安再忍不住,上前搖晃著柳橙,口中不斷地喚著她的名字。
“沒什麼大礙,休息一下,晚上就能醒過來了。”墨止夜淡淡地說著,目光落在了誅心身上,他才是傷得最嚴重的那個。
雲安這才注意到誅心,麵上有了些愧色,看著墨止夜小心翼翼地問:“誅心他,沒事吧?”
“無妨,會有人照顧他的。”說著,墨止夜一拂袖,誅心和柳橙齊刷刷地消失不見。
柳橙自然被送回了房間,誅心則直接被送進了冥界。
新沏了壺茶的冥王,正坐在棋盤前,自己跟自己殺得火熱,腳邊突然冒出來的誅心嚇了他一跳,繼而,冥王大人毫無風度地破口大罵:“墨止夜你這個重色輕友的混蛋!你自己的手下受傷了不回鬼界,憑什麼往我這裏送?”
此時的墨止夜,正靜靜地守在一邊,天色見晚,他看著麵色蒼白的雲安莫名的心疼。
從柳橙穩定下來開始,雲安就這樣水米不進地守著,柳橙沒有受傷,他出手,傷的都是柳橙身體裏的鬼胎,饒是如此,肉體凡胎也承受不了,昏睡半日是很正常的,可就因為柳橙的昏睡,雲安一整天的情緒都不高,無論自己怎麼勸,都沒有用。
雲安當然不是白坐這一個下午的,靜下心來,才好仔細地思索前因後果,最後,雲安整理出了大概,隻差求證。
“墨止夜。”
“嗯?”
墨止夜挑眉看向她,一整日不發一言的她,此時突然叫他,讓他本能地覺得沒什麼好事。
果然,雲安毫不拖遝,開門見山地問道:“那個鬼胎,其實是衝著我來的吧?”
明明是句疑問句,可雲安說得很肯定,她清冷的眸光平靜地遞了過來,似乎你說一個謊,她立時便能看穿。
墨止夜不想再騙她,便輕點頭道:“不錯。”
“當日選祭品,我的血似乎與其他人都不同,那名風衣男看到三足鼎的異相時,是很激動的,隻是後來他被抓,又是被推出來做替死鬼的,按理說,他應該不會再跟他老板透漏什麼訊息,那鬼胎是怎麼找上柳橙的呢?”
“很有可能,是柳橙剛被劫持的時候,出了紕漏,或許是鬼胎刻意,也或許是無意……”
墨止夜凝眉思索的樣子,真的很迷人,雲安看得有些發傻,連自己想要問什麼都忘記了。
“安安?”不知道為什麼,雲安看著自己發愣的模樣,讓墨止夜頗為有成就感。
“嗯?你說什麼?”雲安猛回神,不由為自己剛才突如其來犯了花癡而感到臉紅。
墨止夜不由勾起了嘴角,那一笑,仿若寒冬臘月裏的暖陽,照進了雲安心裏,一片溫暖。
“我說,你自己不是說過麼?你被劫持跟柳橙碰麵的時候,她的狀況就不對,我們按照你的假設,鬼胎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時候棲身到柳橙肚子裏的。”
墨止夜麵上很鎮靜,可心裏也有著一絲絲慌亂,那鬼胎,明顯是老熟人了,它既然知曉自己跟雲安的過往,那必然是當年的故人。
墨止夜已經大概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雲安本身的氣息就與凡人不同,跟柳橙那般親密,久而久之,柳橙沾了些她的氣息也屬正常。而那時,雲安又沾染了自己的氣息,若是故人,很容易就會發現什麼……
沒想到兩個人的對話突然就變成了互相發呆,雲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墨止夜,他陰沉著臉的時候,完全一副煞神駕臨的模樣,周圍冷得刺骨,雲安哪裏還敢打擾他?
一肚子問題再度被自己憋回肚子裏,那滋味,著實不好受。
可想到那個鬼胎跟墨止夜的對話,雲安也不得不多想,他們短短幾句交談,雖然混亂,但終歸還是有一些信息量的。
就比如,他們曾經是舊識,而且還要有一定仇恨。
若是無冤無仇,哪裏還用得著辛辛苦苦地跑來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