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蕭羽忽然歎氣，道，“我已是一十七歲，算算年歲，已是不--同輩之人，早有地音之上，不斷攀高……”
他想到了，曾經遇見的白少年。
“那都是才！何為才？不是滿大街的白菜！”嶽昌似乎被觸到痛處，跳腳道，“做人，還要理智。我便比你大上一歲，雖然早早入山，但還不是蹉跎至今？”
蕭羽看他，又歎口氣：“你這樣懶散懈怠，即便才，也會泯然……”
“哼哼--”嶽昌早已習慣，滿不在乎，還是回嘴道，“你這樣勤修苦練，又有何用？都是常人，認命便罷……”
“我得是真。”蕭羽板起麵孔，嚴肅看著好友，“我已脫凡入音，‘試法路’的限製，對我已是無效。”
嶽昌不再話，卻是滿臉懷疑。
蕭羽伸出右手，音元流轉，“砰砰砰--”一段類似鼓點的音律，猛然響起，嚇了嶽昌一跳。
“體……音？！”他瞠目結舌。
“我倒看看，這個擇選的大人物，究竟如何判人……”蕭羽自信一笑，猶如春陽燦爛，照得嶽昌不敢直視。
午後，春風清爽。
所有生員教習，得到通知，俱是到了山門之外，準備迎接貴客。
此番陣勢，真是擺得十足，當初郭長老蒞臨，都是暗中而入，絕未如此大張旗鼓。
蕭羽左右張望，估計便是自他入山以來，頭一遭，看到如此完整全員。
外麵是雜役仆從，封鎖路口，或是驅散，或是拒絕，來阻擋拜山入門的平凡百姓。
中心人員，站在位，便是很少露麵的外門執事與教習長。他們身後，跟著的是全部教習--冷若梅，也在其中，隻是似乎神遊外，有些呆。
在教習之後，便是高班隊列，數量不多。而站在一眾高班生員之前，一枝獨秀的，便是獲得“仙種帖”的陳靜凝。
微風掀起青絲，那玲瓏的背影，顯然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未看到解真身影出現，難道真是傳聞所言？
蕭羽有些疑惑，但想想，還是一笑作罷。
高班之後，便是他們中班。班，則在最後。
剛剛觀察到此，蕭羽身邊，便響起嘶啞的聲音：“你跟我，上前去吧。”
狼軍星獨特的嗓音，完全不用辨別。
蕭羽默默邁出，隨著那魁梧高壯的身形，昂挺胸，走到高班之前，伴在陳靜凝身側。
無數目光，一時彙聚。
午後淡淡的陽光，在他們身上，灑下蒙蒙清暈。
似乎隨著蕭羽，走入最為耀眼之地，身後的生員，開始交頭接耳。
“他真的來了！”
“難道他不知道試法路的規矩？”
“好運氣得了帖子，竟真敢在人前賣弄……”
“等下，有他好瞧的！”
“不過，聽人傳，他已經入了‘地音境’……”
“胡八道，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
“你也知道他的資質，真是滑下之大稽！”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