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知道了。”蕭羽輕輕一笑，告辭欲走。
“師弟！”章方仁又叫住了他，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鹿師兄此人，其實不壞，隻是之前門派蒙難，受些刺激，半路轉到本門，有些孤僻，又是心高氣傲……他的氣話，你可別放心裏……”
蕭羽看著章方仁，忽然問道：“鹿師兄之前門派，究竟遇到何事？”
“……其實，也不是什麼隱秘……”章方仁反問他道，“師弟，你可知曉，正邪之分？”
“修行門派，有正，必然有邪。”蕭羽心頭觸動，喃喃自語，“不過邪修難見，見則極多不幸……”
“不錯。”章方仁沒有看出蕭羽的神色變化，輕聲道，“修音之人，先持信念，才可破凡……地音奠基，腔境後，幻音自生，與地溝通，聽音觀感，情緒調動，越加純淨清晰，卻更有道路分歧。有正能陽光，濯濯清流；也有**陰暗，靡靡之音……由此，把持本心，正音邪音，便是執著對立……”
“外門雖未詳細教導，但凡塵多有傳聞……”蕭羽點頭道。
章方仁看了看他，繼續道：“……鹿師兄所在門派，本是三流正派，與漠北如今排行仿佛，但成立日短，根本沒有我派這般底蘊。因此，數年之前，偶然與‘冥靈派’生爭端，被其滅派……”
“滅派？”蕭羽一驚，追問道，“如此惡行，無人相助？”
章方仁低沉道：“事實生，太過急迫，等周圍正派得訊，已是不及……”
蕭羽看他神色，低沉問道：“事後，那‘冥靈派’如何了？”
“……既成事實，便難以追責……”章方仁歎了口氣，道，“倒是六大正派之一，乾雲帝國的‘玄冥派’，因為一向與之死敵，借故相鬥了數回，各有損傷，也便不了了之……”
蕭羽雙目精光一閃，虛空隱隱輕鳴，冷冷問道：“難道，隻是這樣，坐視不理，自掃門前寒雪？”
章方仁沉默片刻，又是問道：“師弟，你可聽，‘仙魔大戰’？”
“未曾聽聞。”蕭羽搖頭。
“咱們仙音大6，為人界核心，其上飄渺仙界，虛幻魔界，各有奇聞……”章方仁停頓一下，繼續道，“不知多久之前，便有‘千年大劫，仙魔對立’之語。人界正邪兩音，到了近前，都會遭遇牽連……原因未明，但修行界早有約定，非不得已，不能輕啟戰端。”
“那‘冥靈派’的滅派所為，也算規矩？”
章方仁搖頭，道：“內情不知，但‘冥靈派’身為一流邪派，實力強橫，兩方差距太過巨大，即便對戰，也傷不到筋骨……”
蕭羽沉默，半晌無言……
與章方仁分別之後，蕭羽回到院落，簡單收拾行囊。
低級音器之中，極少有儲物功用，即便見到，也價值連城，蕭羽全部財物，都花在了積攢音器碎片，絕不會奢侈購買。
收拾完畢，看黑在腿邊喊叫，蕭羽稍一轉念，還是將它帶在了身邊。
臨近正午時分，郭芊兮招來蕭羽，兩人離開山門，同來時一般，乘劍而去。
一路之上，青山起伏，樹木綿延。田地、村莊、城池、河流、山丘……如同水墨淡彩，縱橫交錯，萬裏延伸。
平視空，自有雲朵漂浮，以往高高在上，如今觸手可及。由於音疾馳，白色拉成薄線，自落於後。
雖不是初次體驗，但這種身披錦繡，暢遊地的逍遙，實在令蕭羽迷醉。
蕭羽曾於印陣世界，見識飛行器物，雖然同樣心曠神怡，但怎比這般自在愉悅……
半日後，兩人來到了一處地界，郭芊兮降到地麵。
“這裏距離萬音山，還有數千之裏。”郭芊兮指著遠方，嬌聲道，“依照之前萬音山告知，前方不遠，便該是你的出之地。”
蕭羽凝神，看著那個方向，以他特別眼力，當幽幽可見，一層半透明隔絕，扭曲空間，罩於地。
“你見不到遠方高山，自是音法緣故。”郭芊兮解釋道，“圍繞萬音山總壇，自古便有先賢，布下音陣法界，凡夫難見。如今為論法會之故，自有十尊修士，以高階音器，開辟空間，另鑄虛世，造就試法幻界……”
下十尊，仙詞境的頂尖修者。
郭芊兮看著蕭羽，柔聲道：“此界變化萬端，山水凶惡，因人而異，經曆奇詭……秦長老作為引路人，自會護法，但他之前已帶本派新人，從另一方向進入。而你雖有帖，卻無法享有引路優待，當要多多保重！”
蕭羽躬身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