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邊,一個男子身型魁梧,手執長劍,背上負有同樣款式竹簫,正是解真。
另一側,稍微拖後的男子,麵目年輕,看似相貌平凡。不過,最為奇特,乃是長眉之上,一雙琥珀青色的重瞳,如幻如夢,若是細瞧,便給他人,一種看破紅塵,然物外之感。
這個男子,站在兩人之後,背負七弦瑤琴,昂闊步,身姿挺拔,傲氣隱然。
“靜凝師妹,你看那邊,風景可好?”解真站在陳靜凝身側,指著遠方,笑眯眯道。
“解真師兄,請認真些。”陳靜凝表情淡漠,緩緩道,“秦長老,這邊就是那‘黑影老魔’出現方向--你若鬆懈,萬一那黑影魔再次出現,你以為自己,還有之前幾次好運?”
解真臉色一紅,表情便是深沉,轉而還是笑道:“師妹多慮了,‘黑影老魔’每次出現,都是大張旗鼓,黃雲遮,恨不得遠近皆知,如今風平浪靜,可安全得很……”
“你怎知道,他不會突然改變?”陳靜凝看也不看他,悠悠打斷道。
“師妹笑了!”解真哈哈一笑,“你也聽我師傅介紹,萬音山之試法路,不過高人依照上古法陣,配合高階法域,造化而生……”
“我自知曉。”陳靜凝依舊淡淡道,“秦長老言語,你也是重複多次了。”
解真抽抽麵頰,保持笑容,繼續道:“那‘黑影老魔’雖然無故,幾次與我等作對,也總歸屬於幻化擬生,一絲本性也無,反應舉動,都該是依據昔年一瞬,並無變化可能……”
“好水,好景……”後麵男子忽然自言自語。
解真一頓,看看後麵男子,歎氣道:“確實如此,這仙山妙境,凡俗修士,活靈活現……誰知出處,不過來自法陣本源記憶,乃是上古氣息留存!真是音法絕妙,諭令地,語出為真,一般無二……可惜,到底是過往影痕,花月水景,一破即失……”
“事無絕對。”陳靜凝淡淡一笑,“數月之前,法域動蕩。秦長老也,前所未有,生出許多變化……”
“……這倒也是。”解真無可辯駁,轉而道,“試法路上,歲月無憑,我等困在此地,已有近年,也不知出去之後,是否會因時光變幻,生出倦怠之心。”
陳靜凝忽然輕笑,毫不客氣道:“你若生出,便是其心不定!茫茫長生路,不能心境穩固,怎言前途?”
解真又碰釘子,麵上訕訕無光,心下再添惱恨。
身後那個男子,對兩人交談,似乎全無興趣,隻是用重瞳遠眺,望著四方,因為雙眸奇異,令人難以揣度,他究竟認真,又或失神。
“湖的那邊,有煙火升騰,也許我們該去看看?”陳靜凝忽然道。
“不過是漁夫烤魚,能有什麼現?”解真簡單瞧瞧,沒有興趣。
陳靜凝皺起眉頭,道:“此處漁夫,明明在湖中打漁,為何那邊炊煙依舊?”
“也許有家人同伴,在旁等候……”解真聳聳肩膀,道,“要我來,追蹤那黑影老魔,其實吃力不討好,平白浪費工夫,不如多多尋覓他處,早日堪破通關之機……”
陳靜凝沉默片刻,輕輕道:“你是因為那老魔,單單針對於你,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