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自禁摟緊他的手臂，閉上雙目，麵上神色，也隨他言語，輕輕變化。
“……試法路，真真試音法，試道途，還是試人心？”最後，蕭羽輕輕自語，似是傾訴，似是追憶，“也許，都在其中吧……”
“此界修行，確有神妙，音法演化，幻音迷真。法域之內，一絲氣息，也能演繹舊日……”仙女姐姐幽幽一歎，“我也未曾想過，你會將我教授之法，用於此處，更是以己為核，封存了一世人格……”
蕭羽聞言，舉起劍柄，瞧著一粒界原石，輕聲問道：“我所經曆，那試法路的世界，真便這樣，封存其中？”
仙女姐姐吐氣如蘭，柔柔道：“你也知曉，當你用界原石，重新複製演化，所得世界情境，便與之前所在，非是同路……”
“當時經曆，我也如在夢中……”蕭羽看著劍柄，試圖分辨不同熒光，喃喃道，“究竟哪個是我，哪個是他……如今想來，都有些糊塗。”
“這是本源流失，人格重塑，帶來殘留作用。”仙女姐姐注視著他，眼神如深邃穹，“隨著時日，便會慢慢康複。”
“是啊……會是康複……”蕭羽一歎，神情莫名。
“人心難測，即便是我，也不明白……”仙女姐姐望向窗外，睫毛如羽，依稀閃映月光，影影蒙蒙，“為何，你那人格，會願意永伴其中--那幾乎可算，完全憑空而生的夢幻之鄉。”
蕭羽低頭，瞧著黑略帶稚嫩的嬌容，輕輕道：“也許，自認孤獨的他，是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
仙女姐姐也看向黑，溫和道：“她重塑再生，認你為主，當與你命運牽連--某種意義來，也與你分身無二。試法路口，你與她因界力分離，時光差錯，歸根結底，還是出於你因……”
“你是……”蕭羽抬頭，看著她道，“試法百年，恩責糾纏，實際，她可取我代之，演繹心路？”
“該是如此。”仙女姐姐點頭，“她之奇遇，恐怕大半，是法域規則，自生判斷，為了填補，生生造就……”
黑依偎蕭羽，閉目不睜，如同以往仙女姐姐在時，沉默如金。
蕭羽沉吟道：“本是虛幻試法，我等音元加持，離開法域，便該複原。而黑能保證修為人身，便如那前輩所言，得了法域音緣，饋贈大禮……”
“法化世界，不論虛妄大，自有靈機，其實，比你想象，還有玄奧未知。”仙女姐姐淡淡道，“當然，若無法域主人認可，她也無從所得……”
“喔……”蕭羽抬頭，眼神如電，“這樣來，背後操控試法路者，定然對黑身份，了如指掌！”
“不會那般真切，”仙女姐姐搖頭，“除非特異，否則主人判斷，完全基於法域反饋，此回當有誤區。若事無巨細，均親力親為，非‘忘情境’上，難以支撐--何況你與她這等關聯，世所罕見，極難理解……”
聽她這樣解釋，蕭羽才鬆下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