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倒有點見識!”馬德武顯然故意,昂著下巴,輕視過來。
莫機重瞳一閃,表情淡下,悠悠收拾起瑤琴。
而一旁蕭羽,卻也未理他,而是一直注視後麵一人,此時忽然出聲,問道:“鹿師兄,你為何在此?”
果然,那個站在“龍武宗”弟子之間,可不便是鹿明軒!
見兩人都不理會自己,本有些怒氣的馬德武,聞言陰沉笑笑,側身一指:“嘿嘿,他可不是你的師兄了。”
看到馬德武示意,鹿明軒連忙上前幾步,對大師兄躬身一禮,道:“我如今拜入‘龍武宗’門下,與‘漠北派’,再無瓜葛!”
等他抬頭,瞧著蕭羽的目光,便是不隱藏的鄙夷與痛恨。
“你去了‘龍武宗’?”蕭羽表情冷了下來,“叛門嗎?”
“喂,喂,不要亂,你這子懂不懂的?”馬德武揚著頭,怪叫道,“能得‘仙種帖’,便為修行界公認潛力。於論法會後,若再脫穎而出,當會賜下重新選擇機會,允許另謀高就--此事早有定論,誰也無法指責!”
“你,仙種帖?”蕭羽看著鹿明軒,現他的憤恨,更是強烈。
“鹿師弟雖入我門,但資格有限,實在沒有餘帖可賜……”馬德武在前,指著蕭羽道,“起來,還不是你子橫插一腳,強奪了他的前途?”
鹿明軒在後,更是怒目而視。
蕭羽微微揚頭,沉聲道:“沒有‘仙種帖’,你‘龍武宗’也能收人?”
“雖無帖,但鹿師弟的資格,當之無愧。‘龍武宗’身為六大門派,論法會的主辦之一,自然也可權宜,提拔收留。”
馬德武得意洋洋,轉而道:“我們‘龍武宗’慧眼識才,以鹿師弟這般音質,也隻有‘漠北派’這般,才鼠目寸光,不識珠玉。”
他身後的師弟們,都是笑起來。
而鹿明軒在這笑聲中,卻是左右躬身,謝過讚譽,顯然真的絕了舊門情誼。
蕭羽等他們笑完,也是沉聲一哼,道:“那你們今日過來,便是為他,討個法?”
現他一直淡漠,毫無懼怕之意,馬德武止住笑容,恨聲道:“子,除了鹿師弟,你我之間,可還有過節要算。”
蕭羽起身,走到亭外,正麵對視。
“想算,便來算吧。”
涼雨絲絲,在場卻均是修行有成,不懼浸淋。
馬德武盯著蕭羽雙目,現神光純粹,其中剛正凜然,自信無畏,顯然不會退縮。
“子,你倒真狂!”馬德武又是咧嘴,輕輕一聲,“本來想在論法會上,眾人麵前,好好教訓你一把,你卻知道躲避,中途退出。如今被我找到,可就容不得你逃了!”
“誰要逃,躲你嗎?”蕭羽哂然一笑。
“哼,你以為勝過沙俊智、歐陽倫這些飯桶,便可以橫行無忌了嗎?”馬德武歪著頭,斜眼看他,“人外有人,外有。他們在我眼中,不過爾尓。六大門派的底蘊,不是你那漠北,三流草根,可以企及的……”
莫機在後,聽他一再辱及師門,也是站起身來。
便在此時,一個嬌美聲音,自後麵傳來。
“喲,原來我‘漠北派’,在馬少宗眼中,就是如此不堪?”
所有人回頭看去,正見郭芊兮一個人,嫋嫋站在不遠處,雨簾朦朧,劃過曲線,如詩如畫。
“師傅。”
“師伯。”
蕭羽和莫機,都是連忙過來行禮。
“郭長老……”
馬德武臉色一變,而身後所有弟子們,都是低下頭去,顯然十分忌憚。
“鹿明軒,你真去了‘龍武宗’?”郭芊兮巧笑嫣然,看不出心中所想。
“是……是的。”鹿明軒習慣的眯起眼睛,有些慌張答道。
郭芊兮看了他幾眼,淡淡道:“唔……人往高處走,你的資質份,在‘龍武宗’也不算埋沒……罷了,回頭,我便跟掌門聲,撤了你的金鍾令牌便是。”
想不到如此輕易揭過,鹿明軒不由瞠目,因此再次露出雙眼,大不一的形狀。
“郭長老,我代鹿師弟向你謝過。”馬德武稍微客氣了一下,轉而道,“不過,今日我等前來,不是無事生非,而是這段日子,看到蕭道友如此風光,師弟們都很仰慕,特來尋他討教討教。”
郭芊兮不答,反而直視著蕭羽。
擺明,她是完全看著蕭羽,這個當事人自己意思。
“既然來了,弟子接著便是。”
蕭羽對郭芊兮躬身請示,眼神之中,一道銳芒閃現。
郭芊兮點頭,卻是暗忖:蕭羽當下心事煩憂,正是讓這群挑釁之徒,趕了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