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嘶--”
寒馬受到抽擊痛嘶,加上背上騎士控力不住,立刻側傾,站立不穩。
此刻,蕭羽又是一掌擊去,頓時讓人高馬大的對手,轟然倒地。騎乘的寒人不查,被坐騎壓住大腿,一時無法脫身,驚怒的看著蕭羽。
“咦?”
“好大的力氣!”
圍觀的寒人出驚呼,即便是勇武著稱的他們,也難得見到如此力量。
“有趣……”領摸了摸青鱗長耳,“捉走。”
隨著他的命令,十匹寒馬齊齊竄出,繞著中央的蕭羽疾遊奔。
蕭羽恍若未覺,靜立當下。
“嗚嚕嚕--”
忽然之間,十個寒人,接連拋出長杆套索,空中彈射,統統套向蕭羽,看那套索位置錯落,似乎有些巧妙配合,完全不留破綻。
蕭羽本能欲動,忽然念頭閃過,不躲不避,任由他們套中。
“嗖嗖嗖--”
三個套索收緊之時,其餘方向的套索,卻是機關啟動,脫離木杆,免得彼此拉扯,不能盡力。
“起!”
這三匹寒馬彙成一處,人立而轉,馬上騎士齊齊高喝,拖得蕭羽向前,離開原地。隻是拖拉之下,蕭羽的身子依舊挺直如鬆,腳下仿佛生鐵鑄就,於地上生生拖出兩道深痕。
“噝--”
見到此景,許多寒人倒吸口氣。
領則是目射奇光,微微笑起:“是個好奴隸!”
場中寒人有些羞惱,又是大喝一聲:“上網!”
旁邊跟著的寒人,立刻拋出繩網,罩住了蕭羽全身,兩頭一拉,終將他拖離地麵。
“喝--喝--”有寒人拍手大吼,似乎在羞辱網中的蕭羽。
蕭羽麵容古井無波,既無害怕恐懼,也無嬉笑怒罵,給人感覺,如同平靜深潭。
領看了幾眼,又感無趣,轉頭道:“大概是個傻子,拉回去吧。”
寒人們應諾,絲毫不理會拖於馬後的俘虜死活,呼喝拍馬而前。
山上到山下,穀底到平原,若非蕭羽軀體強硬之極,換任何人來,恐怕早送掉大半性命。
這一路上,寒人們估計也未想到,俘虜的真實狀況,均是毫不避忌,在他麵前閑聊議事。
這樣一來,蕭羽很快明白,這路突然出現的寒人來曆。
如今在北寒域,正值夏暖,亙古而存的寒意稍退,屬於一年之中,最為生機繁茂時刻。
每年此時,也便是寒人喜好狩獵季節。巧不巧,這隊人馬當日行走,正是趕上蕭羽所來方向,不期而遇……
這隊寒人,在藏修原上肆意奔波,遇見野獸便是圍困獵取,遇見妖獸便是殺喊震。普通生靈,卻是難以與之匹敵,俱是退避三舍。
中途所見,除了同為寒人族群,廣闊平原,基本再無敵手。
蕭羽被拖行了數日,因為音元禁製,自淨不再,渾身沾滿泥草髒物。然而他的雙目依然晶亮,神光隱隱,與外表相較,仿佛抹去然雅潔,換來原始質樸的氣度。
寒人本是折辱,但看他雖是沉默如金,卻顯然精力充沛,意誌剛毅,不由有些歎服。
當日被他一槍翻到馬下的寒人,甚至拿了酒來,賞了蕭羽一杯。
蕭羽拿到酒杯,黃土蓬麵的臉上,露出兩排白牙,冷光如劍,讓那寒人見到,竟是愣神半晌。
“這人族,是安眠的野獸。”那寒人回去,對著同伴道。
“去,不過是個癡傻的奴隸。”
沒有人仔細聽他,得多了,倒有人以為他不甘失手,露出輕視之意。於是,那個寒人不再言語,悶悶喝酒去了。
數日之後,這一隊人回到了自己居所--“烏部”。
寒人沒有國家,隻有大部落。
那個被稱為“黎”的領,就是這個“烏部”的王子。
烏部如今的掌權人,是個名為“泰”的中年寒人,蕭羽僅僅遠遠看過一眼,便留下深刻印象。
寒人的壽命極長,普通一員,都等同於極限延壽的二階修士。看那泰領的麵容,不知年歲,但其氣勢雄渾,非是一般人物。
蕭羽作為新抓的人族奴隸,自然不能一直捆著,有專門管理的寒人,找來鐵鏈,鎖住了他的雙手雙足,才是放開。
“這個人族,應該是個音修。”奴隸也分三六九等,常年考察的監工,上下稍一打量,就是確認。
旁邊的寒人撇嘴:“哼--敢跑到葬修原來,不知你是太過自負,還是如大人所言,是個傻子。”
既然是音修,即便失去音元,也有不同待遇。那寒人壓著蕭羽,到了地下石牢。
“來新人啦!”
他一邊走,一邊敲著牆壁。
蕭羽抬眼,看著兩旁牢中身影,盡是汙穢肮髒的人族,想必其中多是同道,在東川或是中玄,享受極多尊崇,到了北寒,卻落得如此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