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
“領!不要……”
有兵將猛然撲上前來,死死拉住穆波,叫道:“領,大軍還需你來指揮,不要衝動啊……”
“啊--”穆波大吼一聲,猛然將他甩下,“那般窩囊廢,我便指揮又有何用?你們既然還有膽子攔我,就都給我死死守在這裏。隻要中軍不亂,右軍一旦集結,定然可以逆轉形勢!”
“領……”
“這是命令!”穆波催馬向前,“親衛們,也隨我上去,為後麵右軍集結,爭取足夠時間!”
“……是!”
穆波帶著親衛兵卒,向著前方策馬飛馳。
一邊跑,他還一邊對著兩旁逃兵怒斥。
那些無心迎敵,隻想後撤逃命退避的部下,讓他肝火熾烈燃燒,越加旺盛。
“你們逃什麼?!給我回來,衝上去,衝上去,殺,殺,殺……”
可惜,那些蠻木叛軍仍是抱頭鼠竄,越是被罵,跑得越歡。
“廢物,哼--”到了後來,穆波麵色鐵青,也是幹脆住口,不再白費力氣。
對麵軍馬奔騰,刀光槍影,血肉橫飛。
穆波到了近處,眼瞧得敵方聲勢,正要高聲喝喊,耳邊忽然湧入一陣笛音,心跳陡然大亂,莫名生出駭然而逃之念。
“又是音修搗亂?”
穆波一咬舌尖,吐出一口鮮血,厲聲高呼:“軍陣煞氣,燃心鍛意,不腔,能奈我何?兄弟們,給我殺--”
他帶著兩千左右追隨騎兵,迎著呼嘯如潮的狼軍,瘋狂撞了上去。
“娃娃,你也來找死!”
穆波見到的第一個狼軍將領,正是麵粉白嫩的燕風。冷笑聲中,穆波揮舞戰刀,凶猛撲上。
燕風長槍攜帶風雷之音,連殺麵前之敵,剛有空檔,耳中便聽得破空之聲。
聽聲辨位,不過音修最為基礎技藝,何況他這修行軍音,沙場加持之士?
不慌不忙,燕風雙臂巧扭,手中長槍“嗚”地變了方向,仿佛自生眼目,精準之極的擋住了來襲一刀。
“當--”
穆波策馬相錯,虎口巨震,心頭也隨之驚撼。
這個年輕人族娃娃,竟是個沙場高手!不但技藝非凡,力氣也是乎常人,難道……之前音法幹擾,便是他之所為?
穆波心頭閃念如電時,兩人已是交錯背對。
仿佛遇見普通騎兵,燕風俊臉如常,麵不改色。
忽然間,燕風身形不動,雙臂再舒,長槍驚顫一聲,陡然化作蛇形,由前向後,回馬一槍,對著穆波後背,便是狠狠咬去。
“砰--”
穆波覺不妙,想要出招應對,已然不及,被一槍捅在後心。若非蠻木族軀體強健,恐怕登時,便會被破開大洞。
即便如此,穆波也是忍受不住,一個前撲,伏在馬脖之上,“哇”地吐出大口鮮血。
身在戰場,騎兵個人對決,不過片刻機會。轉眼,兩人戰馬背道而馳,已是相距不近。
吐血之後稍微有些舒緩的穆波,不由恨恨大叫,然而麵前刀光如網,正有同樣蠻木兵卒,卻份屬敵方陣營,嘿嘿冷笑著,輪番而至。
被之前陌生將一招打擊,穆波不得不收起以往狂妄,心應對。
“當當當當……”
他左支右擋,手中戰刀不閑,勉勉強強,頂住這一陣恍如暴風般的攻擊。
內腑震動,穆波忍不住連連吐出鮮血,傷勢顯然不斷加重。
好容易衝出這隊狼軍圍攻,他的身上,再添多處傷口,流血不止,煞是狼狽淒慘。
穆波剛剛緩上口氣,左右四顧,眼前幕幕,卻讓他氣息不勻,再度吐出口血。
地上黑乎乎一片,俱是殘肢斷臂,血骨處處,淒慘恐怖;再回頭望去,除了自己僥幸殺出敵陣,那些所有跟隨部下,早已被狼軍淹沒,黑暗之中,竟無多少痕跡存留。
“嗚--嗚--”
笛聲忽然飄遊入耳,穆波不由一顫,立刻抬眼望去。
遠處,那一團醒目紅,仿佛跨越混亂戰場,直映眼前。
心房異動,隨著笛音起伏,竟是開始不斷抽搐,穆波悶哼一聲,再抑製不住傷勢,眼前一黑,栽倒馬下……
“放箭!”
一直遵從穆波號令,拚命固守中軍的將領們,指揮所有弓箭兵卒,射出漫箭雨。
被寒光籠罩,正是眼瞧突入近前,狼軍星所在的前軍隊伍。
麵對箭雲籠罩,狼軍星毫無懼色,手中長刀化作光團,一邊護住全身,一邊鏖戰不休,披荊斬棘,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