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涼也是點頭,出聲道:“這樣雙管齊下,膽大妄為的回擊,除了對狼軍危機的自救,更像是對所有窺視者的警告……”
“便是如此。 Ww W COM”毛遜應和道,“狼軍星放棄前線戰事,全力抄家。看似衝動妄為,實際深謀遠慮……他這樣做,可已將我等綁上一船,不得不站在他的一邊。”
“啊……”
幾人細想,果然如此:“朝廷高地遠,任誰來看,都會覺得此番舉動,太過大膽離譜,根本不可能是區區中郎起--背後定有大將軍,以及我們這些人的支持……”
展涼望著窗外,忽然露出笑意:“本來,我早有類似想法,但牽涉過廣,不敢輕舉妄動。如今有陛下密旨,又有中郎大人當先,我們也被逼上絕路,不得不與其同行,那便幹脆一起做吧。你們覺得如何?”
眾人陷入沉思,有人輕聲問道:“大人,對於此事決斷,是否更加慎重才好?”
錢濤卻最先堅定起來,他笑著道:“多年以來,我們一直忍受朝中奸黨的屍位素餐,蒙蔽視聽,打壓忠賢,貪贓枉法。如今軍星衝冠一怒,倒真成了個千載難逢之機。以我看來,不如任由我們的中郎大人去幹,反正事情已經鬧大,不如更加徹底,借機狠狠清掃一把陳年汙垢。”
屋內稍有騷動,但各人臉色沉凝,顯然都已入耳,想著自己心思。
展涼緩緩呼出口氣,道:“事已至此,其他手段都是遲了。便如老大人所言,趁機順勢而為,也好轉害成利。”
他轉身對錢濤道:“司馬大人,請即刻書寫一封加急奏章,以狼中郎口吻,便平叛之時,偶爾覺大量官吏貪贓枉法證據。本想上告大將軍,但覺大將軍與某些貪官交好,未免官官相護,鬥膽隱瞞從事。奏請陛下恩準臣下先斬後奏,整肅西南吏治……”
錢濤忽然笑笑,道:“這辭還真該好好琢磨……以往中郎大人,即便上奏,也難使用多少謙遜之詞。畢竟是東川有道修士,胸中溝壑,難畏聖恩……”
他這不過隨意慨歎,卻令不少官吏皺起眉頭。
展涼頓了頓,恍若未聞,繼續道:“我以自汙行為,也許會令朝中奸佞大加攻訐。但陛下深明西南現狀,定不會因此責難太過。無論如何,這樣一來,陛下也該知道中郎所為,乃是出於忠心。而我等也可掙脫幹係,不算蓄意欺上。”
“還是大將軍進退有據,不失風範。”毛遜太守讚歎道,“既然如此,我等也同備一些密信,送到平靖城內那些大人手中,免得朝堂突起攻勢,大人們措手不及……”
所有人都是點頭,但對這些“大人”的身份諱莫如深,避而不談。
展涼點頭後,輕聲道:“希望陛下密旨,是他真實意願。否則……”
歎了口氣,展涼沒有再,而是有些奇怪問道:“起來,狼中郎此番出兵,目標明確,行事果斷。背後應是有十分詳盡情報支持,他是如何得來?”
毛遜沉吟半晌,徐徐道:“大概,也隻有黃汗水那邊,才有如此準確情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