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給我撤退……”
淨月暴跳如雷。
遠方,葛易甘分出五千兵馬,正在向淨月大軍之處奔進。
忽然,他們看到一支騎兵,驀然自赤城之中,衝了過來。
前軍將領,立刻命令大軍停步,列陣相迎。
“那是……孫太守嗎?”
帶軍將領遙望來敵,不可思議的叫道。
旁邊部下,也是紛紛議論。
“這個人,忠烈剛猛,狂放不羈,果敢固執,真讓我軍吃了不少苦頭。”
“可不是,在他守城之時,便讓我們不得寸進。”
“如今他又什麼瘋,敢出來衝擊大軍?”
“看來,是要阻止我們支援淨月……”
“那麼一點人馬,守城還行,出城狙擊我們?”
“他真的是,不想活了嗎?”
“……”
領軍大將長歎口氣,咬牙道:“孫大人既求死,我們便成全他……”
“咚咚咚……”
葛易甘望著戰場,麵色複雜至極:“孫諧啊,你這又是何必?”
“大帥。”嶽戈爾上前,沉聲道,“讓我帶兵過去,解決赤城的騎兵吧。”
“不行!”葛易甘一驚,脫口叫道,“你的騎兵不可輕動。”
“大帥。”
嶽戈爾歎氣道:“孫太守舍卻生死,便是為了阻擊我們支援淨月。這充足明,狼軍星之所以,一直將騎兵隱匿不出,其目標,定然是全殲淨月大軍……你明白嗎?”
“可是……”葛易甘猶豫不決。
“如今西門的黃先生,東門的淨月,都已泥足深陷。唯有我們,還有一絲餘力。”
嶽戈爾苦口婆心勸道:“大帥,如果我們不能及時救援,此戰必敗!”
“不行!”葛易甘有些氣急敗壞的叫道,“嶽家軍是我們這邊,唯一可以對抗狼軍騎兵的力量。我是大帥,不能去,就不能去!”
嶽戈爾不再話,他失望的望著葛易甘--這個以往巧舌如簧、意氣風的名士。
悔恨,燒灼他的心。
之前被葛易甘動的言辭,野心和幻想,俱在眼前浮現。
嶽戈爾忽然長嘯一聲,驚動半空風雲。
“走!”
嶽戈爾再不看葛易甘一眼,甩手離去,走向戰馬。
“起碼,要有尊嚴的戰敗……”
孫諧帶著騎兵將士們,趴伏在戰馬上,不斷的加,加,再加。
葛易甘所屬分出的人族叛軍,援助淨月,乃是橫向朝東,對於自北麵攻來的赤城官軍,難以及時變陣。
“射--”
倉促之間,人族叛軍唯有不斷射出稀稀拉拉的箭矢,試圖稍稍阻擋側翼撲來的騎兵。
然而,孫諧與部下們無視飛箭,悶頭狂奔,很快便到了近前。
“殺--”
以孫諧為,所有騎兵猛然挺起胸膛,高舉武器,向著敵軍殺去。
“砰砰砰……”
飛馳的戰馬,幾乎同時闖進了叛軍陣中。
各種聲音交織,連成一片,形成巨大的戰場聲浪。
孫諧臉色蒼白如紙,周身血氣再度縈繞,手執長戟,橫空揮舞,輕若無物。
鋒利的刃尖,在多個叛軍胸腹前劃過,帶走漫的鮮血。這些人族叛軍,可不比異族體魄,紛紛被大力掀飛,慘呼而亡。
孫諧猛踢馬腹,坐騎頓時縱躍而起,長戟翻飛間,數顆人頭衝上空,與主人靈魂,一起翻飛。
仿佛凶獸猙獰,逞威霸道。
孫諧此刻,哪有朝堂之上,一絲一毫嚴肅穩謹的架勢?
周身血氣,隨著所殺之人越多,愈加濃鬱驚人。
當孫諧殺得久了,一股酣暢淋漓,讓他忍不住高舉武器,仰狂吼,充滿睥睨凡間的威勢凜然。
人族叛軍,竟在一照麵間,完全無法抵擋鐵騎的狂猛衝擊。兵力優勢,絲毫沒有體現。他們一波又一波倒下,無數的兵卒被踐踏,血肉模糊。
當麵對敵人,顯得如此強大殘忍之時,人族叛軍的淺薄根基,再度浮現。他們完全無法忍受心中的恐懼,驚呼聲中,轉身便逃,開始潰敗。
混亂之中,那些將領顯得如此醒目。隻有忠於葛易甘的他們,還會盡力的阻止逃兵,呼喝甚至砍殺不聽號令的兵卒。
也是因此,冷麵無情的宮二,清晰瞧準目標,縱馬穿梭,開始收割這些將領的性命。
一具具無頭身軀,隨著他的戰馬飛馳掠過,轟然倒地,仿佛一茬又一茬的麥,被其快收割。
“狼軍無敵!”
宮二忽然仰怒喊,音聲有音元支撐,響徹四野,驚駭所有敵軍,神魂俱喪。
“前進!”
便在此時,嶽戈爾帶著自家兵卒,如狂風暴雨,轟隆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