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貴客，是打尖還是住店？”
蕭羽道：“找個清靜雅間，熱些酒菜便好。”
“好，兩位裏麵請……”
帶到雅間的工夫，掌櫃和路過之人，總是忍不住去瞧林哲也。
林哲也之前蒙上了麵紗，但身姿娉婷，無法掩蓋。他也是習慣這些目光，依舊自然隨意。
安坐片刻，閑人退避。
蕭羽笑著道：“一沒有與你一起？”
“那個木頭，閑不住的。”林哲也摘下麵紗，美目流轉，道，“你知道我們之前一起？”
蕭羽替他斟了茶水，道：“在比擂之時，你和一可是一直觀察到最後，我如何不知？”
“知道你神通廣大，連音鬥院內特別音陣，也難以隔絕。”
林哲也輕抿口茶，神態女人味兒十足。
“在宮內，呆得可好？”
待他飲茶完畢，蕭羽忽然輕聲問道。
林哲也一頓，幽幽一歎，有些哀怨的瞥他一眼：“你倒終於關心我了？”
“好，好。”蕭羽無奈搖頭，作揖道，“是我不對，給你陪個不是！”
林哲也瞧了瞧他，知他言語隨心，不會作假，登時噗哧一笑，百花盛開。
“饒了你了--你也知道，我這人，怎麼可能吃虧？即便對方是堂堂一國之君……”
蕭羽真摯的看他，道：“不論你是否吃虧，總是因為我，才會留在裏麵……”
“算了，不這些。”
林哲也目光閃動，微微偏頭，柔聲道：“你連續廢了太尉府兩大門客，恐怕，真與右弓黨結下深仇。”
“是的。”蕭羽淡然點頭，“後果自有承擔。”
“你這又何必……”
林哲也輕語一句，見到蕭羽如海洋般深邃眼神，也就不再繼續，轉而道：“你那巨劍，本是普通材質，也能培育厲害神物，若是換了更好品質，不是威力更佳？”
蕭羽笑道：“也許吧，還要隨音緣才是。”
“呐，”林哲也忽然自腰間一扭，抽出一把薄如蟬翼的軟劍，“拿去吧。”
“咦？”
蕭羽隨手接過，眼神亮起：“好劍！”
“這可不是市麵之上可以購得，遠普通音器。”
林哲也托著香腮，眼神迷蒙的道：“我也是在皇宮寶庫，精心挑選出來。給你拿去，你即便不用，也可給那仙人前輩，當作我的禮物……”
聞言，蕭羽手上一頓，半晌之後，才是緩緩道：“你有心了。算我替仙女姐姐，先行謝你。”
“不用。”林哲也輕輕搖頭，微笑道，“借花獻佛罷了。你們這樣人，肯定是非常喜歡的。”
“你也是劍客，怎不留下自己防身？”蕭羽緩緩問道。
“我的劍道，經曆無數世界，體悟至理，已經達到一個階段。”林哲也手腕一翻，露出一把紅絲，“輕針牽絲，化劍於綢。每一繡法，都可演化一方絕學……有劍多是妨礙。”
蕭羽眼神閃動，點頭道：“不論如何，謝謝你的好意。”
這是一柄裝飾極少，一眼望去，很是幹淨，甚至有些透明的長劍。劍身略帶乳白，劍柄刻有些許音符，似有年代。
蕭羽將軟劍收下，藏於腰間。
“若將劍贈我，可會給你帶來麻煩？”
林哲也眯起美目，淡淡道：“我的東西，我自有處理權利，誰能管來？”
蕭羽看他，也不再問。
這時有酒菜上來，兩人酌輕嚐。
一席話語不再，待到兩人出來，雨勢已然過去。
“我還要回去，這段日子，未免麻煩，恐怕不能給你辦太多事情……”
林哲也定睛瞧著蕭羽，麵紗之下，眼神如星辰。
“不必為難自己。”蕭羽語聲淡淡，不過語氣斬釘截鐵，“為了同伴，我不懼怕任何人，也不在乎任何麻煩。”
“嗬嗬……”林哲也留下銀鈴般笑聲，轉身不見，“我相信……”
“呀，呀！”
貝珠兒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正撞上蕭羽：“師弟，你還在街上閑逛？”
蕭羽笑道：“師姐，你不是離開了？”
“我哪有要離開？”貝珠兒瞪圓眼睛，“何況，也不是現在，總要等到見識完空弦大比吧！”
蕭羽點頭，不置可否。
兩人再度相攜而行。
貝珠兒道：“誒，師弟，那個美人是誰？跟你似乎很熟？”
蕭羽點頭笑道：“是很熟的同伴。”
貝珠兒一滯，嘟嘴道：“你在凡俗界內，可是惹到不少情債，難道忘記靜凝師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