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貴，我不想跟你論證你們之間孰是孰非，今天如果你想活命的話，就必須老老實實回答我接下來所問你的問題，明白嗎？”
“你問吧，我能夠回答的就回答。”
“好，第一個問題，十一年前的七月二十九號，台風浪莎過境浦江的當夜，你在老街，也就是現在這座海岸大廈所在的位置，殺死了一對郊縣來浦江擺早點攤子的丁樹軍、譚香月夫婦，然後又把他們居住的老房子弄塌，將案發現場偽裝成房屋倒塌事故，這是事實，對嗎？”郭澤盯著齊文貴的眼睛，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身上有種市儈的狡黠和隱藏的狠辣，他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
“什麼？年輕人，你可不能含血噴人啊！”齊文貴果然一臉憤怒地反駁了，“什麼十一年前殺人？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看我像殺人犯嗎？雖然我一直在屠宰場工作，但是我連豬都沒殺過，怎麼敢去殺人？你憑什麼這麼誣陷我？你有什麼證據？！”
“你隻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不是！沒有！我沒有殺過人！你這是在誣陷……”
“好，閉嘴！現在我問你第二個問題，”郭澤很不客氣地打斷了齊文貴的表演，他對齊文貴的反應早有心理準備，“十年前你在春苗兒童福利院領養了齊繼偉，你知道他在被你領養前叫什麼名字嗎？”
“被領養前叫什麼名字？你等等啊，我想想……”齊文貴皺著眉頭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我真想不起來了，當年那個院長好像是跟我說過，但是時間太久了……”
“那我告訴你吧，他在被你領養前的名字叫丁飛！有印象嗎？”
“丁……飛，對！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我也想起來了，不過，這怎麼了？他以前叫什麼名字有什麼意義？我領養了他，他自然就要跟我姓……”
“那你知道丁飛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這我怎麼會知道？我也沒必要知道啊，如果他的親生父母還在，他又怎麼會被送到孤兒院呢？難道說，他親生父母還在？要是真是那樣，讓他們認回去啊，我就當白養……”
“是的，他的親生父母確實都不在了，但你知道他們是怎麼不在了的嗎？他們就是被你殺死的丁樹軍、譚香月夫婦！你領養的丁飛，就是被你殺死的那對夫婦的孩子！”
“什……什麼？！”郭澤的話不啻一記驚雷在齊文貴的耳邊炸響，炸得他腦子裏麵一陣嗡嗡作響，他不敢相信他聽到的是真的，齊文貴的嘴唇哆嗦著問出一句話，“你……你再說一遍……你不是在騙我？”
“丁飛，就是丁樹軍和譚香月的孩子！不僅如此，而且那晚你殺害他父母的時候，他就在窗戶外麵看著！他親眼目睹了你殘忍地殺害了他的父母！”
“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冤孽啊！報應啊！報應……”齊文貴突然聲嘶力竭地嘶吼起來，臉上滿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