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充足的時間，裴磊是真想把李路的底細查個底朝。
當，裴磊根本一分鍾都等不了，從李路這裏拿了複合裝甲鋼配方就仔細看了起來，足足看了一個多時。
隨即嘴唇哆嗦著拽著李路的衣領，激動地道，“你知道不知道這個配方解決了多少國內至今難以攻克的難題？”
李路把裴磊的手拉開，把他摁在椅子上，沉聲，“裴工，所有的這些技術資料都是從那個蘇聯科學家那裏繳獲的。你答應過我，這件事情，知地知你知我知。”
艱難地吞了吞口水，裴磊竭力冷靜下來，“是，我答應過你。”
“所以，廠裏不是有煉鋼廠嗎？配方我給你了，如何合情合理地出現，出成品，用在59改型和-6改型上，才是你需要思考的。”李路。
裴磊緩緩點頭，站起來，“我知道，有了輕量化特種鋼，現在又有了複合裝甲，59改甚至不用換發動機就能扛起10口徑的火炮，並且防護力會上一個台階！”
“發動機還是要換的，美國佬的不行，就用德國人的，德國人的柴油發動機做得不錯。要技術，要技術，要技術！”李路重聲。
裴磊重重地點了點頭，大步離開。
林東方比李路想象中還要急切。他當然就聯係了最快的航班，坐的中聯航班機，先飛南寧，然後轉乘火車抵達陸港。
通電話的第二中午，林東方一身疲憊又心存激動地下了火車。李路當時在廠裏值班，是裴磊去接的他。
“老林，你這個情況不太對啊，越野車而已，你們油田不能沒越野車就沒法維持生產了吧？”裴磊開著1吉普從火車站載著林東方回光明廠。
林東方歎口氣，，“你不了解情況。油田的主要通勤車輛，現在基本上隻能靠老舊的1，就是你現在開的這玩意。管理局領導倒是配有皇冠啊公爵王之類，但那些車根本沒法下油田。我這個管後勤的，領導出去一次不高興一次，你我壓力能嗎？”
裴磊滿臉懷疑，“弄幾輛越野車就那麼難嗎？”
“老同學，我看你是搞技術搞昏頭了。現在外貿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外彙！外彙！買進口車要外彙！勝利油田去年如果不是做了一筆外貿掙了幾百萬美元，他們也不敢把外彙用在這方麵。”林東方。
這麼，裴磊就明白了。
油田能沒錢嗎，但那是人民幣，不是外彙，外彙有多奇缺，而且你辛辛苦苦把外彙賺回來，怎麼用，話語權不在你油田那裏，而是在國家外彙管理局。全國外彙那麼緊缺，多少先進的工業機械要進口，哪能讓你拿去亂花？
現在全國上下講發展，發展經濟，發展經濟，白了就是要掙錢，延伸到開放的關鍵點外貿，關鍵的關鍵是外彙，是外彙。甚至有些國屬企業，誰能搞來外彙誰上位。
外彙為什麼被抬升到那麼高的高度，因為能買很多更加先進的設備。
國門打開之後，看到了別人的生產模式，看到了別人用的生產資料，一下子就看到了差距。要發展要進步，就要首先從設備水平上進行提高。不管是工業生產需要的設備，逐漸富裕起來的一部分人，需要更高層次的消費。
比如皇冠轎車，比如奧迪轎車，全進口，要買就得用外彙。
克拉瑪依油田不是沒有錢，而是沒有外彙！僅有的一些外彙，怎麼用自己了不算。
這種大環境，就造就了八九十年代的汽車走私浪潮，不管汽車，電子產品什麼的，甚至一直持續到二十一世紀初。
因此，一聽陸港這邊有十幾台的進口越野車，林東方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
至於錢，不，至於人民幣，克拉瑪依油田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