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級領導要求僅僅是港資參與改製,因為這對他們來具有非常重要的象征意義。尤其是在省城市第二運輸公司的改製一波三折的情況下,省府非常的需要一次完美的改製案例。
效益很好的新光明廠恰恰是因為效益好,這才被看上。既然效益不好的省城市第二運輸公司改製遇到了重重困難,那麼效益不錯的新光明廠拿來改製,就不會有那麼多困難了吧?
這種簡單的思維看著匪夷所思,卻是當前領導們的常態思想!
不交個二三十年學費怎麼行!
關鍵在於,新光明廠是部隊移交的工廠,省府這邊心裏沒有很大的負擔。另一個原因在於,新光明廠的利益關係較為簡單,畢竟接收不久。省城市第二運輸公司則不然,那裏麵水深得很,各種利益關係糾纏。李路當時搞了一次,就驚動了那麼多人,可想而知。
這些情況餘嘉豪是知道的,在這種情況下,王嘉慶的這個操作,可以是起到了反敗為勝的作用。原因再簡單不過——既然你們認為新光明廠這塘水比較清澈,所以不管不顧不考慮現實情況地要求港資注資進行改製,那麼我就把水給攪渾!
你要香港永基集團注資,那我也拉一個幫手進來,而且是比你香港永基集團要更具優勢的企業!
奮遠公司哪怕是在香港,也是名聲在外的企業,和三藍社的硬對硬對抗並且完勝就明了問題!
餘嘉豪想通了這個關節,不由的笑著拍了拍手,“王廠,這是一步妙棋。”
王嘉慶無奈地笑道,“如果不是被逼得沒辦法,我是不會選擇走這一步的。新光明廠有頑疾,這是客觀事實,但絕對沒有到要進行改製的地步。退一步,哪怕要引資進來進行改製,無論如何香港永基集團都不是合適的對象。”
長歎一口氣,王嘉慶道,“我聽得出來,香港永基集團要注資新光明廠這件事情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得到了省委的允許,省府會要求盡快落實。五千萬港幣,我估計香港永基集團會要求百分之四十左右的股份。”
“這不可能。”餘嘉豪吃了一驚,搖頭道,“新光明廠手上的外彙訂單都不止五千萬港幣。”
王嘉慶搖頭道,“餘總,你不了解國企。單單從商業角度來看,新光明廠的估值起碼值十個億。可這裏麵不單單是商業方麵的因素。”
“省府會對股份的分配做出明確的要求?”餘嘉豪皺眉道。
他想到的是,倘若如此,奮遠公司注資就沒多大意義了。因為如果省府心裏向著香港永基集團,鐵了心要引進這個港企,注資的多少就成了次要原因。
王嘉慶道,“基本上是肯定的。確切地,是省府會主導雙方的談判,領導會按照他們的意願來做決定。決定權不在新光明廠,機械廳也影響不了什麼。”
“這樣一來,奮遠公司注資,恐怕不會有多大效果,也許達不到你希望看到的結果。”餘嘉豪很坦誠地道。
微微地搖了搖頭,王嘉慶道,“沒這麼簡單。奮遠公司注資,我也不希望是單純地注資。李路手裏有大部分奮遠公司的股份,主要是想通過這一點來做文章。總而言之目的就是,香港永基集團注資之後,控製權依然掌握在新光明廠手裏,而不是香港永基集團。”
白了,王嘉慶想的就是不管新光明廠的股權架構怎麼樣變化,控製權必須要掌握在他手裏。
他是國企幹部,手裏沒有哪怕一分的股份,實際上新光明廠的百分百股份是國家的,根本就沒股份製。但是一旦引入港資,那就要改成股份製企業。他考慮到的是這些。這位前機械廳裏最具市場化意識的幹部,頭腦非常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