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主任還是那種油滑的說話方式,不說診斷,也不確定治療,隻是在劃水。
鄭仁手機響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蘇雲。
“喂。”
“好!狀態穩定,再觀察一晚,就可以拔管了。”
“嗯,那麵的事兒你看。”
正說著,孫主任做了一個走的手勢,鄭仁笑笑揮手。
孫主任帶著腹腔遊離體的患者離開。
“家這麵沒什麼事兒,手術我可以和楊磊他們做,介入還有教授在。”
“哪有,你很重要。這不是把你安排在最重要的崗位上了麼。”
“好,完事請你吃飯。”
說完,鄭仁手機裏傳來嘟嘟嘟的盲音。
在ICU的楊麗麗經過靜脈注射、肌肉注射維生素B1,情況已經穩定。
現在已經停止靜脈泵泵入鎮定藥物,而她也沒有再出現之前的躁動,已經可以用手在紙上寫字,和蘇雲進行初步的溝通了。
這事兒,還是要謝謝係統這個大豬蹄子。
鄭仁知道,作為一名醫生,很難在楊麗麗這麼嚴重的刀刺傷患者身上想到缺乏維生素的診斷。
那得有多天馬行空的思維。
事實證明,大豬蹄子還是很靠譜的。
楊麗麗能好起來就行,鄭仁是真心不希望楊麗麗就這麼離去。
搶救的時間足夠長,可能從領導者們的角度來講,足以敷衍世人——我們盡力了。
可是從鄭仁的角度,那天冰冷雪地裏的那把刀,仍舊時不時會出現在眼前。
活下去吧,作為一個勇敢而善良的人,她有理由、也應該活下去。
“老板,我對肝髒核磁彌散有新的看法。”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見鄭仁接完電話開始愣神,便把他又拉回到電腦前,指著電腦上的核磁影像說到。
“鄭總,您好。”一個優點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鄭仁皺眉,抬頭一看,是一個女人。
嗯,鄭仁也隻能認出來的人是一個女人,但到底是誰……隻是看著很眼熟,實在不知道她是誰。
那女人身後跟著長槍短炮,見鄭仁一臉茫然,坦然一笑,道:“鄭總,我是海城都市報的湯秀。”
哦哦哦,鄭仁這才恍然。
見過兩次,一次是湯秀的父親肝血管瘤破裂出血搶救。一次是在帝都,湯秀來采訪自己,被自己拒絕。
不過湯秀後來還是做了一個紀錄片,鄭仁對她的印象還算是不錯。
這是第三次見麵了,以後應該……也許……差不多能認出來了吧。
“你好,湯主編。”鄭仁站起來,笑著主動伸出手。
“老板,我們在做最嚴謹的科學探討,可是你這裏,簡直要比巴伐利亞最亂的……”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嘮叨著。
“好了,富貴兒。”鄭仁回頭道:“給我兩分鍾。”
聽到鄭仁這麼說,教授才閉上嘴。
和湯秀握手,鄭仁問道:“你這是來采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