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哈爾博士的女助理費舍爾走了之後,蘇雲才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鄭仁,問道:“老板,左側橈動脈作為手術入口,右手還要協助手術。你確定某些關鍵時候,梅哈爾博士的左手不會上來幫忙?”
“我不確定,但博士說,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做手術了。他年輕的時候,想要以心髒支架手術神情諾獎,但是被拒絕了。老人家不服氣,拉著我要戰鬥。”鄭仁搖了搖頭。
美人遲暮,
英雄末路。
這種失落感,一般人是體會不出來的。
要是有一天自己老了,手顫抖的無法再做手術,心裏有未完的心願,會不會也和梅哈爾博士一樣有這種要求呢?
一輩子都在手術台上度過,而那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的這個怪誕的要求,真的不可理解麼?
誰知道呢。
“呃……戰鬥,和一個八十多歲的老爺子。”蘇雲看著鄭仁,哈哈一笑,道:“老板,要努力,這可是最好的機會。”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興奮的握拳,道:“老板,賊拉好的機會,咱一定要把握啊。我都能聞到諾獎獎牌的味道了,是這麼的近。”
“富貴兒,別扯淡,離拿諾獎還有好遠的距離。蘇雲,你說有一天我老了……”
“老板,做了個腹繭症的患者,你腦子裏是不是長結締組織了?”蘇雲鄙夷的看著鄭仁,“你才你個歲數?心理疾病?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我就是最好的醫生。”鄭仁道:“所以我才擔心我生病了,你們給我治不好……”
隻是閑聊幾句,相互懟著玩,忽然說到這句,兩人都怔住了。
等了老了,病了,就知道了。
這句話回蕩在兩人的腦海裏。
真的,真的是這樣麼?
沉默了很久,鄭仁咧嘴笑了笑。
“今天收了一個異手症的患者。”鄭仁道。
“……”蘇雲瞪大眼睛,很有默契的把之前的話題給忘記,“我不在家,就出去一天不到的時間,你們做了這麼多事兒?”
“你也知道異手症?”常悅有些詫異的看著蘇雲。
“這屋子裏所有人,也就你不知道。”蘇雲懟鄭仁懟習慣了,一下子說走了嘴。
“你再說一遍?下班,吃飯的時候你別慫。”常悅撫了撫眼鏡,冷冷的說到。
“你看你,脾氣這麼不好,怎麼嫁人。”蘇雲道:“異手症,就像是鬧鬼一樣。鬧鬼,你怕不怕。”
“有什麼好怕的。”常悅鄙夷。
她渾然忘記了之前聽患者女兒講述病情的時候,自己感覺滿屋子陰氣森森的情形。
“那是你知道了。”蘇雲笑道:“我聽我老師說,他遇到過一個異手症的女患者,詢問病情的時候,她的手會自己脫衣服。”
“……”鄭仁和柳澤偉無語。
這特麼就可怕了。
比鬧鬼還嚇人。
真要是被人看見了,患者再喊兩句非禮,還做不做人了?
“不說這個,鬼麼,要敬,而遠之。”鄭仁道。
“切,你還是信。”蘇雲道:“貞子,嚇人不?也是個患者。對了,老板,你要是在看手機的時候,貞子忽然鑽出來,你會給她做手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