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4 果然猜中了(2 / 2)

所有人的看法基本一致,不考慮是大規模傳染性疾病的可能,認為學校食堂的食材有問題。

鄭仁坐在B超室齊主任身邊,兩人認識,還經曆了一次演習,有些親切。

齊主任也沒什麼好考慮的,食物中毒已經是大家的普遍認可的診斷意見。

至於要討論的,是怎麼治療。

斷斷續續有人發言,但都沒什麼建設性。

最後,在會議結束前,鄭仁站起來,沉聲道:“各位老師、主任,我來說幾句。”

沒人認為會有其他診斷,現在糾結的點在於到底是哪樣食材裏有毒素。找到具體的毒素,才能對症下藥。

可是已經排查了一天,還是沒有找到答案。

鄭仁開始陳述,像是和蘇雲說的一樣,他先扔出去1997年12月發生在島國的那個案例。

整個會議室裏啞然。

這個想法太過於突兀與大膽,要是不帶著偏見去審視這個診斷,卻又無懈可擊。

當然,最大的問題在於群體性癔症本身就是一個沒有合理解釋的“疾病”。

“隻是迄今為止,研究該現象的醫生、人類學家、社會學家都未能拿出針對這種群體性癔症具有傳染性的明確解釋。

但這並不意味所有的症狀都是患者幻想出來的,更不是裝病,也不意味著群體性癔症不存在。

通過現代神經影像技術,癔症患者的大腦確實存在著異常活動。這些都是故意裝病的患者所不具備的。”鄭仁侃侃而談。

會議室裏繼續一片沉默。

“20世紀以來的研究發現,過於嚴明的工作紀律等環境有關。病人們也偏向於出現抽搐、痙攣、顫抖、癱瘓和大笑等運動性症狀,這也叫運動性癔症。”

“整個20世紀中,有記載的運動性癔症隻在學校爆發過4次,而焦慮性癔症則要常見的多。病人更多是出現頭暈、惡心、嘔吐、暈厥、瘙癢等症狀。”

“這也和帝都醫大的孩……學生們表現出來的症狀類似。”

“而且我剛剛問過帝都醫大的老師,大三的課程,前天講了食物中毒。”

眾人嘩然。

上學時候,學到哪就覺得自己哪不舒服的情況,想來在座的眾人都經曆過。

隻是沒人遇到過大規模的這種情況發生。

要是按照鄭仁的說法,倒是能合情合理的解釋這次莫名其妙的“群體中毒”實踐。

環視四周,鄭仁像是草原中的獅王,叢林裏的猛虎。

目光堅定而沉穩,給人無限的信心。

會議室漸漸安靜下去。

鄭仁最後下結論,“我認為不能排除群體性癔症的可能。按照我院院方的安排,為了避免大規模傳染性疫病的可能,我將帶著學生們在社區醫院進行相關診治。”

眾人肅然。

雖然大規模傳染性疫病的可能性不大,但這依舊是一種可能性。

年少有為的鄭老板,這是準備慷慨赴死?還是對自己的診斷特別有信心?

“期間,我會通過網絡傳輸,每天把學生們的症狀傳給保健組。至於具體的藥物以及更新的診斷,咱們可以通過視頻會議來進行。”

“我說完了。”鄭仁敬禮,隨後坐下。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我最後補充兩句。”袁副院長道:“院裏認為防微杜漸是必要的,而不是小題大做。

如果是小鄭說的群體性癔症最好,是食物中毒也好,但在排除大規模傳染性疫病的前提下,我會在前線主持工作,把好關,避免不可控的事件發生。”

“生化服已經準備完畢,送到社區醫院。但為了避免學生的騷動,我建議先不要穿防化服。

至於其他事情,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就要麻煩諸位了。”

袁副院長說完,便宣布散會。

一般情況下,主持會議並不是某個醫院的院長,但這次情況特殊,大多數的患者送到912來,於是便由912院方負責主持工作。

在危險解除前,這間會議室將是在座諸多保健組成員的主要戰鬥的地方。

十幾、二十年前那場大型疫情,至今依舊曆曆在目,沒人會掉以輕心。

袁副院長招手,鄭仁、蘇雲和他一路走出會議室。

“小鄭啊,你這診斷,太天馬行空了。”袁副院長微笑,說到。

“還好,我認為是唯一有可能的診斷。”鄭仁道:“畢竟從現有的資料來看,我找不到學生們有什麼起病的緣由。”

“試著看吧,希望咱們能活著回來。”

“您放心,我們肯定會活著回來的。”鄭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