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太君聽罷於式微看似恭敬卻暗中諷她膚淺的話後,登時老臉一沉,張了張嘴,欲要教訓於式微兩句。 WwWCOM
卻不料,一道清冷琅然的聲音驟然接下了於式微的話,“本王讚同於姑娘之話……”
瞬時,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投向了聲音的來源,隻見南邊處翩然走來的一道象牙白身影。
來人眉目如畫,穿著一身金絲織錦團龍暗紋蟒袍,腳踩一雙純白鹿皮靴,腰間玉帶一束,勾勒出高挑挺拔身姿,玉帶上係著一枚彼岸花狀的羊脂玉玨,玉玨尾端的銀白流蘇流動如雪芒。墨色如緞的長一半用白絲帶束縛,一半在他身後流瀉如水如華,隨性而淡然,簡約而矜貴。
他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恰如一朵幽幽綻放的山雪蓮,點塵不驚,在眾人失神間已經來到了於式微的麵前,直直的看著於式微,笑道:“於二姐的好。”
於式微斂去自己那一瞬的失態,謹慎的福了福身子一拜,麵無表情道:“臣女拜見敏親王。”
寒江月笑如熹微,虛扶了一把,笑道:“於二姐不必多禮。”
見二人已經打過照麵,眾人這才恍然回過神,心中均是一凜,有些吃驚,更多是的稱奇,原來這就是戍守邊疆十年的敏親王爺寒江月。
猶記得當年他離開京城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郎,十年功成,凱旋而歸,誰承想這比肩日月的當世英雄竟是這般一個翩翩美男子,令人意外,更令人不由自主的欽佩,不由自主的想要膜拜在他腳下。
“拜見敏親王。”眾人齊聲高呼,不少的貴女姐一雙眼睛已經黏在了寒江月的身上,紛紛露出羞赧之色。
寒江月麵對眾人的行禮,嘴角笑意已經變得淡漠,“諸位無需多禮。”
罷,他轉向於式微的眸子又變得炙熱起來,“於二姐也是剛到麼?”
於式微點了一下頭,眉目之間盡是淡漠,“回王爺,臣女與嫡母眾姐妹剛到。”
她的不卑不亢,不冷不熱,一副根本就不認識他的模樣。
可寒江月卻是察覺出她是故意疏離他,難道真的是因為他殺了她的娘而對他冷漠的麼?可他怎麼覺得不是呢?
一旁被晾了大半的唐老太君一雙老眼眯起,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慍怒,她於式微算是個什麼東西,竟能讓敏親王忽略她們這一眾人?
唐老太君忍不住沉聲道:“老身與王爺多年未見,不想昨昔少年竟已是統領百萬大軍的英雄。”
寒江月眸色一閃,轉過頭來,嘲諷一笑,“是啊,是多年不見了,不想慈眉善目的太君竟變成了老糊塗,命格之素來便是無稽之談,老太君卻在大庭廣眾下與那些膚淺迂腐之人一樣欺負一個庶女,真是為老不尊。”
頓了頓,他將目光投在了大夫人唐氏的臉上,繼續冷嘲:“本王的女侍衛那去太師府認親,卻不想親眼見到於二姐被親母王氏掐著脖子在地,而整個太師府卻無一人上前阻止,若非本王出手及時,於二姐此刻怕是早就香消玉殞。本王倒想知道,莫非你們太師府便是這般對待一個庶女?都有其母必有其女,唐家還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一番話連轟帶嗆,又狠又毒,不留半分的情麵,直嗆得唐家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大夫人唐氏臉色更是黑的嚇人,卻又不敢什麼,敏親王位高權重,便是聖上麵前都敢直言不諱,何況是她們呢,此番話傻子都能聽得出來是在為於式微出頭。
唐氏麵色僵硬的笑了笑,一雙變得陰鬱的眸子投在了於式微的臉上,很好,竟然能讓敏親王當眾為她話,她真是看了她。
於式微鎮定的對上了唐氏的目光,麵色一片平靜,端是處事不驚,氣度從容。實則心中早已叫苦不迭:寒江月啊寒江月,你為我出頭,我很謝謝你,但你真是把我給害慘了知道不?你這是正兒八經的給我拉仇恨啊。
以後在太師府就算她什麼都不做,也會成為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會讓她本來算計好的複仇之路再生變數。
寒江月捕捉到唐氏要吃了於式微的目光,冷眸裏閃過一絲殺機,冷笑道:“於夫人為何這般惡狠狠的盯著於二姐?於二姐什麼話都沒有,又何必將對本王的怒氣轉移到於二姐的身上呢?”
唐氏臉色更是難看起來,皮笑肉不笑道:“王爺您笑了,式微是我的女兒,我又怎麼會對她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