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臨近酉時。 Ww WCOM
飛雲閣內,於式微拖著病體剛送走了京兆尹家的夫人和千金,卻又聽到前院家丁來報,她的表妹來看她了。
表妹?
於式微一陣無奈失笑,哪是人家鹿月要來,分明是寒江月那廝,借著鹿月是她親戚的由頭來看她。
“含煙,去告訴鹿月姑娘我已經歇下了,不見客。”
含煙將於式微扶到了床上,為她蓋好了被子,遲疑道:“姐,這不好吧,鹿月姑娘她可是敏親王府上的侍衛……”
於式微閉上眼睛轉過頭去,淡淡道:“既然你心裏清楚,便更該知道要怎麼做。”
含煙眉眼一閃,乖順的了句,“是,奴婢這就去回絕了鹿月姑娘。”
完她轉身就往外走,卻忽然又聽到於式微道:“對了,上次讓你辦的那事兒還沒成嗎?”
含煙這才猛地想起一個時辰前收到的消息,有些自惱道:“回姐,奴婢忙過頭了,忘了告訴您,那殺手已經傳來消息,事兒成了,大少爺此刻正被連夜送回來的路上,明兒一早就能到京城了。”
聞言,於式微眸色一鬆,嘴角冷冷勾起,“成了便好,待會兒去給我辦另外一件事,拿著這封信去燕華樓找一個叫離夏的姑娘,告訴她,後戌時我要見她。”
“是,姐。”含煙接過信,雖心有疑惑,卻敢不多問,快的出了房間。不料卻在院子裏迎頭撞上了神色焦急的點翠,不由喊了她一聲,“點翠,你神色匆匆,有什麼事?”
點翠臉色有些凝重,“是大姐那邊。”
“那你快去稟報姐,我要去辦事兒了。”
點翠“恩”了一聲就快的來到了屋裏,急切稟報道:“姐,大姐那邊有動靜了。”
“哦?”於式微起身,眼底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回姐,奴婢偷聽到雲蘿讓綠水子時過後動手,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自然是人贓並獲最能讓人信服,去吧,等到子時請父親來,就我突然病重了。”
“是,姐,可老爺萬一不來呢?”
“放心,他一定會來。”
她一介庶女,生個病都能驚動皇上,並且又給她那麼多賞賜,足見對她的厚待,外界現在都盛傳她是皇帝內定的兒媳,於文清那個人最會見風使舵,自然是要格外‘關心’她的。
看著於式微胸有成竹的眼神,點翠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本來凝重的臉色也瞬間變得輕鬆起來,長長的籲了口氣,俏皮笑道:“那奴婢這就去準備著,讓閑的黴的大福福兄弟也都打起精神來。”
於式微點點頭,“下去吧,若再有人來一律我安歇了。”
“是。”
點翠離開後,於式微也終於清靜下來,躺著躺著就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蒙蒙中於式微聽到“吱呀”一聲響,很輕很輕,卻讓警惕的她一下醒來,入目見到床邊坐了一個人,還沒等她看清是誰,就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陣疼痛自脖子間傳來,也讓於式微看清了掐著她脖子的人,隨即冷冷道:“攝政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官九幽俊臉一片陰鬱,目光似鷹隼犀利,“你什麼意思?你給本王送解藥,解藥呢?”
於式微眸色一閃,這才想起自己竟把這茬給忘記了,隨即伸手摸向了自己的枕頭下麵,掏出了一個綠色的瓷瓶遞到了上官九幽的麵前,“臣女生病一時忘記,還望王爺見諒。”
她的很真誠,沒有一點作假的心虛模樣。
上官九幽眼底一絲遲疑,掐著她脖子的手鬆了鬆,另一隻手接過了於式微遞來的藥,“本王怎麼知道你這藥是解藥,還是另外一種毒?”
聽到這話,於式微枯井般的眸子裏忍不住一抹好笑之色,“若是解藥就可以為王爺解毒,若是另外一種毒,正好可以毒死王爺,那時,臣女定會親自去王府給王爺吊唁的。”
“你……”上官九幽臉色黑了黑,一陣氣結,他怎麼覺這個女人越來越找死了呢?他又想一掌拍死她了。
“王爺,解藥已經給你了,你的手是不是也該拿開了?”於式微冷不丁的提醒著。
上官九幽眸色一頓,這才驚覺自己的手還擱在於式微的脖子上,那細白優雅的脖子散著淡淡的溫度,一直傳進他的手心裏,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絲絲縷縷的纏住了他一樣,讓他的手沒有辦法挪開。
這想法嚇了上官九幽一跳,趕忙拿開了自己的手,嫌棄的看著於式微,“本王摸你是你的榮幸,還不讓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