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式微回到太師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確定了於榮若沒事,才離開的。Ww WCOM
三姨娘甄氏跪在於式微的麵前,不住的磕頭,“賤妾謝謝公主的大恩,謝謝您救了榮若和孩子,賤妾謝謝公主……”
於式微揉了揉頭疼的額頭,有些疲憊的揮手道:“不必謝了,下去吧。”
她最近總感覺自己身子出了些問題,可又診斷不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總覺得異常的累。
甄氏看著於式微狀態不佳,便不敢再多言,快的下去了。含煙端著一杯清心茶走了過來,擔憂道:“姐,你累了吧。”
“嗯,我憩一會兒,你們餓了就自己去用膳,誰都不要來打擾我。”
於式微著摘下了寒江月送她的一對紫玉梅花釵,心翼翼的放到了精致的檀香盒內,然後合衣躺到了床上。
含煙沒吱聲,便掩門離開了。
夜色如鐵,雲沉風狂,“轟隆~”一聲巨響,一道春雷在夜空中炸響,隨即暴雨如瀑,傾盆而下。
昏暗的房間角落內,於式微蜷縮在那裏,捂著耳朵,身子不斷的顫抖著,臉色慘白的嚇人。
她怕……她怕這樣又打雷又下雨的,因為會讓她想起自己那慘不忍睹的前世,想起自己被上籠蒸死的那一個夜晚,也是這般大雨如瀑,吞噬地的下著。無人明白那種感受著自己呼吸一點點停止是多麼絕望可怕的事,多少個午夜裏,她都輾轉不能入眠,生怕自己一覺醒來,就又回到了那個冰冷的冷宮,怕一覺醒來,重生,複仇,都不過是她的南柯一夢,怕她與寒江月的相知相愛,不過是一場虛妄……
“嗚嗚嗚……”於式微像是一隻受傷的獸,低低的哭了起來,多麼希望不要再打雷了。偏偏老故意跟她作對似得,又是“轟隆~”一聲巨響,嚇得她再次抱緊了頭,哭的更加厲害。
突然,一抹黑影鬼魅般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一把將她拽了起來,“女人,你怕打雷?”
於式微淚眼婆娑,驚訝的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房間的上官九幽,眼底的恐懼之色來不及褪去,也無法褪去,“你……你來幹什麼?”
上官九幽眸色一暗,忽的一把將於式微扯進了懷中,將她強製的按到了自己的心口,略有些沙啞道:“本王若不來,你是不是一直打算這樣哭下去?你有婢女有暗衛,難道就不會叫兩個進來嗎?”
於式微推攮著他,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現他的力氣大的嚇人,根本不給她掙脫的機會,不由惱怒道:“放開我。”
“不放。”上官九幽堅定的著,好不容易將寒江月支走了,他才有這樣的機會來到她的身邊,才有這樣的機會抱著她,他憑什麼放開?
她將他當做敵人,可他卻不做到。
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能再想她,不能再靠近她,可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他欺騙的了所有人,可他欺騙不了自己,他愛她,瘋了一樣的愛著,所以他心甘情願將一半的兵權交付於她,哪怕有一她可能會跟他執劍相對,他仍不會。
他從前很不理解母妃身為父皇的妃子,卻日日思念著別的男子,後來他才明白了一切真相。再到現在,他終於明白愛一個人為什麼放不下,因為那種愛意嵌入骨髓,日夜滋長,根本不是控製就能控製住的。
於式微被他的強勢所驚到,掙紮道:“上官九幽,你別忘了你討厭我,就像我討厭你一樣,你抱著一個你討厭的人,你瘋了嗎?”
上官九幽見她又提那個討厭論,不由一陣來氣,咆哮道:“我就是瘋了怎麼樣?”
事實上從他初次見她開始他就瘋了,一次又一次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明知道她是一朵帶刺的花,卻還是奮不顧身想要折下來,好好地珍藏起來,讓她隻為他一人盛開。
他不像寒江月,能輕而易舉的將自己的心表露出來,所以她一直認為自己是討厭她的,其實他隻是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