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於式微早早的便來到了元帥的軍帳中,一身鮮紅鎧甲,玉冠束,英姿颯爽,“末將拜見元帥。 Ww WCOM”
顧鈺坐在案前,視線從火龍關地圖上抬起頭來,露出一抹笑意,“於將軍,本帥知道你一夜未眠,可有什麼現?”
於式微打躬作揖,一派嚴謹道:“回元帥,末將現,此人早已不是活人,沒有心跳,沒有脈搏,且血液黑涼,應是死了多年了。”
“什麼?死了多年?”顧鈺臉色微變,“什麼叫死了多年?什麼意思?”
於式微麵色一片平靜,擲地有聲,“回元帥,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顧鈺眸色沉了沉,“你的意思是活死人?”
“末將聽這世上有一種蠱蟲,能起死回生,但是起死回生的代價卻是,死不是死,生不是生!”
“死不是死,生不是生……”
顧鈺重複著於式微的話,腦海裏也不斷回蕩著這幾個字,想著想著,眼神突然一亮,“本帥聽,西涼皇室有一種死士,百毒不侵,無堅不摧,無重中之重的要事,絕不啟用,不知昨夜之人,是否就是西涼皇室的死士!”
於式微眸色閃了閃,“元帥的意思是,西涼想擾亂我軍的軍心?”
顧鈺眼底似有所思,“不,本帥認為沒那麼簡單,僅僅擾亂我軍的軍心,根本不需要動用死士,而且本帥也隻是猜測,西涼死士也隻是一個傳,到底是不是,還有待考究。”
於式微麵上一片淡然,“元帥的極是,隻是這些死士吃人肉喝人血,昨日軍中不少將士也親眼所見,我們該如何穩定軍心?”
軍心?
顧鈺頷了頷道,“這的確是個問題。”
昨夜不少人都看到了,若是將真相出去,必然會引起眾將士的恐慌,致使軍心大亂。若是不,那該編一個什麼樣的謊言才能令人信服呢?
顧鈺一時想不到,轉而看向了於式微,“先鋒將軍以為如何?”
於式微拱了拱手,麵上閃過一絲深意,“回元帥,末將中了蠱毒,腦袋不受控製,想不到好的辦法,還請元帥贖罪。”
中了蠱毒?
腦袋不受控製?
顧鈺疑惑的看向了於式微抬起來的視線,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承載著了無邊際的幽深之色,忽而豁然開朗,仰頭一笑,“哈哈哈……將軍既然中了蠱毒,就下去好好休息吧。”
於式微見他如此玲瓏通透,嘴角不由勾了一下,“那末將便好好休息了。”
顧鈺也隨之出了軍帳,鳴鼓三下,將所有士兵集結在了操練場。
“將士們,昨夜之事,本帥已經查明了真相,是西涼的敵軍,以喪心病狂的手段給自己人下了蠱毒,來控製自己人朝我們的兄弟們下手,試圖擾亂我們的軍心。將士們,他們連自己人都不放過,你們他們可惡不可惡?我們若因此自亂陣腳的話,軍心動搖的話,就著了敵人的道兒了!所以,我們無需感到恐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絕不怕西涼人的手段!”
太子附和道:“元帥的對,我們都是大雲朝頂立地的好男兒,絕不怕敵人的手段!”
眾將士聽到這番話,隻覺鼓舞,渾身充滿了鬥勁,舉著長槍高喝道:“我們絕不怕,我們絕不怕……”
軍帳內,於式微剛收到上官九幽吞並突厥,成為北方霸主的密信,接著就聽到了外麵將士震耳欲聾的鼓舞聲,心下踏實了下來。
軍心終於穩定,士氣也再次高漲,顧鈺果然沒讓人失望。
隻是最近於任宏好像有些奇怪,他竟然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也不見他們操練擺陣什麼的,就像是戍守邊疆一樣,沒有要戰的意思。
於式微覺得有些奇怪,“難道於任宏他們要以逸待勞?”
一旁的錦書一身白衣,一手拿著兵書,一手搖著折扇,笑的如沐春風,“將軍,據我所知,他們並不是沒有動靜,隻是有動靜的時候,你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於式微有些驚訝的看了錦書一眼,“我們的探子十二個時辰輪流盯著敵軍的軍營,若是有什麼動靜,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到底用了什麼暗度陳倉之法?”
錦書笑的更加高深莫測了,“將軍,何不親自去敵軍的軍營看一看?”
他這是讓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於式微想了想,覺得的確有必要去看一看,便道:“今夜二十五,月黑風高,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