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瞥了眼在我身後碎成渣子的玻璃杯,江秀琴下手還真是沒有收下留情,這也讓我明白,不管我之前做了多少,也都抵消不了半點她心裏的怨恨,也不管我現在怎麼,怎麼做,在她眼裏,我不是什麼傅家兒媳婦,隻是仇人之女。Ww WCOM
江秀琴嘴唇氣的哆嗦:“初勵成那是報應,他該死,要不是當年他卷走了所有的錢,我的老公也不會死,我也不會在醫院一趟就是十幾年,我們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都被初勵成給毀了,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既然還是傅家欠你。”
江秀琴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沈映蓉為她順氣:“江姨,別氣了,心氣壞了身子,為這樣的人,肯定不值得。”
沈映蓉要真是擔心江秀琴的身體,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
在江秀琴看不見的地方,沈映蓉朝我冷冷勾唇,那是一種挑釁,其實我真覺得她悲哀,為了爭取一個男人,已經卑微到這個地步了。
之前我還覺得是傅夜擎虧欠了她,對她別太過了,看來人真得自私一點,管別人什麼死活,到頭來遭殃的總是自己。
江秀琴大口喘著氣,怒指著門口,咬牙切齒的瞪著我:“現在你給我滾出傅家,我們傅家不承認你這個兒媳婦,我的兒媳婦隻有映蓉一人,不管你給傅家生多少孩子,我都不會承認,給我滾。”
最後三個字江秀琴是吼出來的,一雙充斥著讓人心驚膽戰的恨意的眸子像夜裏的猛獸,我心頭一顫,腳步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這還不夠,見我杵著沒動,她將能用來砸的東西全都朝我身上砸過來,根本就不管我還懷著身子,水果盤,抱枕,茶幾上所有的一切,我別江秀琴過激的反應完全震驚了,動作也跟著遲緩,躲過了砸過來的水果盤,卻躲不過她扔過來的煙灰缸。
煙灰缸硬生生的砸在我的胸口,就像是被人猛的揍了一拳,我仿佛都能聽到冷硬的玻璃砸在胸口跟骨頭碰撞時砰地響聲。
疼痛感讓我也火了,看著落在腳邊的煙灰缸,我目光冷冷的看向江秀琴:“雖然你是傅夜擎的母親,初家最初是做錯了,卷走了錢,將你害成這樣,可我爸也被傅夜擎逼的跳樓,我好好的一個家也被傅夜擎給弄散了,一報還一報,也算是夠了,你要泄也泄了,要還覺得不夠,你有什麼話衝你兒子去,初家並不欠傅家什麼,你不承認我是傅家兒媳婦,沒關係,但你最好勸住你的兒子,讓他別跟我糾纏。,現在不是我賴著你兒子,也不是初家欠你。”
當一個人被惹火的時候,根本就不會去顧忌太多,對,我爸最初錯了,但還想怎麼樣?讓我拿命去還了,初家都死光了,江秀琴她就解恨了?
不會,就算真有那,江秀琴依然會恨。
我就知道,就算我跟傅夜擎跨過了千山萬水,走過了人海茫茫,時間,空間讓我們放下仇恨,可終究還橫著一個江秀琴。
自古以來解決婆媳關係的不是媳婦,是丈夫,更何況現在中間橫著人命,這不是我能感化的,我也沒那麼偉大。
江秀琴被我的話給愣了愣,她沒想到我會出這樣的話,就連沈映蓉也是怔愣了一下,不過我的話正中了沈映蓉的下懷,我跟江秀琴鬧的越僵,對她越有利。
江秀琴愣過之後回神,剩下的那隻右眼射出的寒芒就像是一把利箭,穿透心髒。
她甩開沈映蓉,站起一隻腳試圖朝我過來,可她剛起來人就摔倒在了地上,而這時傅夜擎也從外麵急匆匆的回來,直接越過我朝江秀琴過去,語氣都繃緊了,可見裏麵有多少緊張:“媽。”
這摔的可真是時候,傅夜擎跟沈映蓉一起將江秀琴扶起來,起來之後的江秀琴手顫抖的指著我,目赤欲裂:“兒子,你讓這個女人給我滾出去,傅家沒有這樣的兒媳婦,她可是初勵成的女兒,初勵成將我們家害成這個樣子,你怎麼還能娶他的女兒,你這是要氣死媽啊,你今要是要這個女人,媽就死給你看。”
我的胸口一陣陣疼,可看著傅夜擎好看的眉都蹙緊了,那眼裏的為難讓我明白,我之前的擔心果然生了。
在我跟江秀琴之間,傅夜擎就是夾心餅幹。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瞬間沉了下去,嗓音質冷的:“媽,上一輩的事已經過去,安安現在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母親,她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