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電梯穿過長長的走廊後,良夏心裏一麵吐槽鍾南還是這麼一如既往的將奢侈發揮到了極致。
看著腳下鋪的做工精良的地毯,她氣就不打一處來,這是壓榨了多少勞動人民的血和淚啊!
生怕別人說他沒錢不成功。
前麵帶路的職員抬手示意了下良小夏,意思是他們已經走到地方了,終於要拜見一下三年都沒見過麵的前男友了。
良夏深吸一口氣,推開厚實的梨木門,一抬頭就看見站在窗邊身姿忻長的鍾南。
為什麼三年不見他那麼有錢卻沒有被山珍海味所喂肥呢?再低頭看看自己
嗯,決定了,晚上絕對不會再去樓下的燒烤攤了。
良夏正納悶自己的體重為何持續飆升卻不下降時,鍾南已經緩緩靠近她。
突然一股熟悉卻又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傳來,抬頭,三年不見的鍾南依舊是好看到人神共憤。
不過就算他長了一張人畜無害具有欺騙力的臉,也抵抗不了他做的那些為了利益而不擇手段的事情。
她絕對不會再被這張臉欺騙了。
於是良夏轉身便自顧自的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並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招呼阿哲坐下。
鍾南依舊麵無表情,有條不紊的坐下。
“關秘書,把正大律師所發來的文件拿過來。”
看著鍾南慢條斯理地翻著文件,良夏的火氣就蹭地被點燃了,瞧不起她他可以申請換個談判律師,更何況她還不願意來呢,要不是李所好說歹說她才不願意來見前男友。
“鍾總,請問您對這份文件還有什麼要修改的嗎?”良夏硬生生逼著自己擠出一張誇張的笑臉。
“沒有,不過我不會提高拆遷款,提供的樓房條件也不會更好,難道你身為律師都不會覺得他們提的條件太苛刻了嗎?我不是他們的再生父母。”
還是那副不容別人反抗質疑的決絕,就像他從前拋棄自己一樣,沒有留戀和溫存。
“可是您身為高高在上的潛能集團的總經理,又怎麼會理解那些生活在底層苦苦掙紮的人呢?他們不過是想多拿一點拆遷款就為以後的生活能好過一點。”
“小夏,你真的忘記我們當年是怎麼一步步地走上來的嗎?我們當時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所以你不用跟我說他們有多苦。”
她當然不會忘記剛大學畢業那會兒他倆有多窘迫,為了支持鍾南創業,她甚至不敢吃菜和肉,每頓都是饅頭和米飯,隻有晚上回家才舍得買點菜做給鍾小南吃。
每天白天在律師事務所打雜,晚上回到狹窄的出租屋裏還要做飯洗衣服,那時的日子很累但又無比快樂。
鍾南每次吃飯的時候會把為數不多的肉塊夾給她,會在吃完飯後主動去刷碗,會和她一起在公共洗刷間裏洗著這幾天堆積的衣服。
會躺在床上給她講這幾天他編寫的程序,盡管她在聽了無數遍之後還是一頭霧水,但是她還是很喜歡聽他講
因為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好聽了,聽夠了一天的喧囂,在靜靜的夜晚裏安靜的聽著他圓潤磁性的說著話,那時的良小夏真的感覺自己撿到寶了。
可他們這麼要好怎麼最後還是難逃分手的命運呢
“你不要再說我們,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就是因為體會過生活的不易,所以鍾總您應該大方地多拿一點拆遷款才對啊!”
“既然良律師都說我們沒什麼關係了,那原本我還想看著我們過往的情分酌情加一點拆遷款呢,看來良律師已經替他們決定不要了啊。
既然決定拆遷款和補償條件了,那我們好像也沒什麼好談的了吧?畢竟,我們好像不熟。”
“關秘書,下個會議在哪個房間?”
“在1152會議室。”
說完鍾南轉身便離開了,沒有猶豫,更沒有道別。
看著鍾南這麼瀟灑地離去,良夏都快被自己氣死了
良夏,你不是律師嗎?你竟然讓一個理科男語言攻擊成這個樣子,還有你自己一個人在這矯情個什麼勁兒啊,人家根本沒把你這個前女友放在心裏吧。
吳哲看著怒氣衝天的師傅,心中滿滿的疑問也不敢問出口了,為什麼他師傅好像和潛能老總有過什麼曖昧的過往呢?難道隻有他一個人覺得潛能老總的眼中射出的光芒就像獵人看見獵物時的興奮呢?
“阿哲,我們走,我要去向所長申請不接這個案子了,TMD,真是氣死老娘了,他拽給誰看呢?”
“啊?師傅,所長不會同意的吧?他好不容易才讓你接手這個案子,怎麼可能輕易放你呢?”
話還沒說完,良夏已經像一陣風似地衝了出去,吳哲覺得此時的師傅身邊就像加了特效一樣,周身全是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