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夜無眠,次日一早吃過午飯,柳長青給趙柔易了容,趙柔一照鏡子,莞爾一笑,道:“你這麼隨手一化,我這就成了個醜女人了。WwW COM”原來柳長青將他化成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臉上五官不十分協調,柳長青道:“什麼隨時一化,這易容術可著實不易。”待柳長青將自己也化了妝扮,又是前日裏的豎眉粗漢子,反而比趙柔自然了些。
趙柔笑嘻嘻問道:“師兄,你隻會把人化的難看了嗎?難道化妝不是為了好看嗎?”
柳長青斜她一眼,道:“什麼好看難看?我們是出門辦事,又不是娶新娘子。”此言一出,就覺得錯話了,趙柔愣一下,才道:“你……你胡些什麼。”柳長青裝作不知,道:“你的是不好看,出去少話就行,就算話,也要裝作年紀大一點。”趙柔捏著鼻子,學了幾聲,越聲音尖了,兩人都笑起來了,氣氛便輕鬆了許多。柳長青道:“讓你老一點,不是尖著嗓子話。”趙柔反反複複也學不會,鼻頭反而掉下一塊兒石膏,柳長青又替他補上,道:“你話聲音難聽的很,不要再了。”
趙柔仍然尖著嗓子道:“呸呸呸,我話難聽,你話好好聽嗎?還是你哪個相好的人話好聽了?”
此時柳長青腦海忽然浮現那日在江陵城安平客棧中遇到的女子,那女子話聲音銀鈴般好聽,那日聽到女子聲音後便覺得十分舒服暢快,現在回想起來,也仍覺得那女子聲音在腦海中來回遊蕩,不知為何忽然想起她,臉上一紅,低頭不答話。
柳長青易了容,臉上紅,那趙柔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的,否則必定追問一番。
二人對立而戰,前後左右的向對方看去,已看不出什麼問題,隔一會兒,竟一同噗嗤的笑起來,都是一愣,又是噗嗤笑出聲來。柳長青想到師父師娘,心中難受,又笑不出來了。
二人直奔衙門而去,柳長青大喇喇地直接往門口進,守門急忙攔住,喝道:“幹什麼的?兔崽子,這是你能進的地方嗎?”
柳長青扭過頭來,英氣逼人,道:“你什麼?這地方老子愛來便來,愛走便走,可沒人敢多問一句。”
一名守門看勢頭不對,道:“哎喲,這位爺,有什麼事情的去通報一聲,您這麼進去,知府大人怪罪下來,我可是擔待不起啊!”
柳長青哼了一聲,道:“你奶奶的,知府算什麼東西?你讓他出來!”守門摸不清他底細,不敢妄動,道:“何知府前日就外出公幹了,此時未回,並不在府中。”
柳長青道:“什麼時候回來?你奶奶的,早不走,晚不走,偏生等我來找他,他便不在。”守門道:“隻在今日午時便回。”柳長青道:“我家王爺可等不及,托我給何知府帶個話,你快讓他回來!”
柳長青知道,對付官府之人,你話語的越傲慢,越讓他們摸不清楚自己什麼來頭,辦事就越有效,嘴裏罵罵咧咧,守門一聽是王爺派來的人,雖然惱怒,但幾個月來吃虧吃的多了,何知府早已吩咐眾人不得得罪王爺手下,個個敢怒不敢言,隻有賠笑。柳長青拿出虎符,道:“這個認得嗎?是王爺的虎符,要拿去驗驗真假嗎?”
守門見他長得本來就凶,又這般無禮,揚州城中,何人敢這般做?笑道:“見外了,見外了,不曾需要驗什麼真假,我領二位去迎賓館便是。”柳長青假意哼的一聲,趙柔跟在後麵,都大踏步進去。
守門知會了眾人,派一名雜役奉上好茶伺候,什麼知府不知他老人家前來,否則必定不會出門等等。柳長青佯裝憤怒,道:“這是什麼茶水?呸,你奶奶的,這麼難喝!”那雜役害怕的直抖,道:“大……大爺,這是知府大人派人從江西運來的……運來的廬山雲霧茶,下聞名,不……不會難喝……”
柳長青當然不覺得難喝,隻是想“怒震官府”,道:“你奶奶的,我難喝,你卻好喝,你的意思是我的舌頭有問題?”
雜役顫聲道:“不不不……的不敢這麼,大爺若是不愛喝,本府之中接待上賓還有雲南普洱茶葉、吳縣的碧螺春、湖南嶽陽的君山茶。”
這雜役接待慣了,也知道些茶水,那是因為何知府素來極是喜歡茗茶,下之中哪裏有好茶葉,總得派人去取回來供自己喝,每年之中,也有許多人孝敬於知府,因此府中茶葉不斷。雜役道:“不知大爺喜歡哪種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