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柳長青在大街之上遊蕩,見千麵一人,老態龍鍾,猶似6居安之輩,瞧身影有些熟悉,便湊了過去,一看之下,竟然是鎮海鏢局胡總鏢頭,胡總鏢頭也瞧見了他,眼前一亮,急忙打招呼道:“賢侄兒!怎麼你也在這兒?”
柳長青和趙柔一同鞠躬,柳長青道:“胡總鏢頭,怎麼你也來啦?”
胡總鏢頭道:“這個自然是要來的。湖廣一帶官道被封,路上賊寇又多,這些日子是沒辦法走鏢啦!”又低聲道:“赤魔堂勢力重大,分布均勻,別我一個鏢局要前來贈送賀禮,就是像一連開了三十四個分局的順遠鏢局、青城派門下所創的寧道鏢局,大大,不論怎樣,就算自己不親來,也會送來賀禮,這個是自然的。否則我等日後如何走鏢?”
柳長青點頭道:“那也是了,胡少鏢頭呢?沒和您老人家一起來麼?”
胡總鏢頭道:“來了,這子不成器,接連幾都是拉肚子,上吐下瀉,正在難受著呢!沒有一起出來。”
柳長青又點點頭,胡總鏢頭將他拉到一旁,道:“賢侄兒,怎麼最近不回去?那殺你師父的仇人,你可找到了麼?是誰?老夫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他個片甲不留。”
柳長青苦悶的搖搖頭,道:“我一直在查,卻還沒有線索。”
胡總鏢頭道:“當真是哭了你啦!唉,老夫也虛長你師父幾歲,哪知他竟先我一步而去!唉,當真……當真……”
柳長青歎一口氣,問道:“胡總鏢頭,這些時日鏢局之中生意如何?”
胡總鏢頭搖搖頭,道:“慚愧,慚愧。賢侄兒,原先我揚州之中,就屬你師父和我關係最好,你們也常常替我走些鏢,這你是知道的。有時候生意好些,來了買賣,太大的卻不敢做……”完滿臉可惜之意,又低聲道:“……前些日子有人托我走鏢,你猜猜是什麼?來你定會不信,竟然是王羲之的真跡《蘭亭集序》!我親自上陣,從揚州運到了……”
柳長青大驚失色,問道:“什麼?”
胡總鏢頭道:“嘖嘖,怎麼樣?賢侄兒,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
柳長青問道:“是誰找你的?是不是一個年老的,一個年輕的,兩人是父子,姓章是不是?是不是?”著急之情,現於表情。
胡總鏢頭見他話有些不清不楚,囉囉嗦嗦,道:“章姓父子?不是,來的是一個光腳大漢,也真稀罕了,我走了三鏢,兩假一真,相互照應,才到了這裏。”柳長青點點頭,道:“那是章庸仁父子派人去的,隻是他為何要去揚州?又何必走鏢?”一時之間也想不通。
兩人聊了幾句,柳長青道:“胡總鏢頭,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胡總鏢頭道:“賢侄兒有話盡管!哪有什麼拜托不拜托的?”
柳長青道:“我在外闖蕩,找尋仇敵,可我金門派卻無人看管,煩勞您回去之時,有空就照看一番,別被乞兒和賊寇將地方給占了去。”胡總鏢頭點頭道:“這個好辦。回雁山莊沈莊主和我一起前來的,你見過沒有?”
柳長青驚奇道:“沈師伯?怎麼他也會來?”
胡總鏢頭道:“你還不知?沈方劍……唉,已經過世了,他年老體衰,無疾而終。我的是沈少莊主沈寒。”
柳長青聽到此言,暗自搖搖頭,道:“我許久未回門派,卻一點消息也不知道,當真……當真……”胡總鏢頭道:“賢侄兒也不必責怪。”
兩人聊了一會兒,各自了住處。柳長青心中頗覺奇怪:“赤魔堂是江湖之上的邪派,怎麼回雁山莊會來祝賀?”
忽然大街之上傳來惡罵之聲,似乎有人爭吵,柳長青和胡總鏢頭一起趕過去,見到十餘人分站兩隊,氣勢洶洶,互相指著對方責罵。
湊得近些,見個人都是赤手空拳,定是來的時候兵器被收繳了。都是粗糙漢子,一人指著對麵之人罵道:“老子管你奶奶的東西南北!你不管好自己的兔崽子,反來怪我?我自己站著沒動,是你的兔崽子自己撞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