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

兩人雖然同屬一家經紀公司,可實在沒什麼交情,唯一的一次交流就是不久前在橙光會所洗手間的一次交談,高進實在沒想到她會給自己打電話,更加想不出她是怎麼知道自己這個私人的不能再私人的電話號碼。 Ww W COM

他眉頭輕蹙,彎身坐到了沙上:“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自然是有的。”耳邊傳來顧笙漫不經心的聲音:“師兄,想擺脫困境嗎?”

高進心頭一跳,卻沒有開口話,突然生這樣的事情,別是幫他公關的人,就是連個可以商量的親近人都沒有,他就像是被貓逼近死胡同的耗子,隻能等死。

有時想想,他也會不甘心,娛樂圈,肮髒的人和事那麼多,憑什麼他就要得到這樣的下場?

他到現在都還想不明白,昨還今要帶他去試鏡的張絮,為什麼今就翻臉不認人,毫不猶豫的將他推進深淵,連翻身的餘地都沒有,為什麼呢?

見他不話,手機那頭的人也不急,微笑著道:“師兄,你可以好好想一想,現在的你還有退路嗎?還是,你還指望著張絮會在這個時候拉你一把?”

張絮當然不可以拉他,不然也不會伸手推他了,高進端起茶幾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本就是沒放糖的黑咖啡,溫度冷卻之後似乎更加的苦澀了,苦的他兩道劍眉都皺到了一起。

手機那端的人還在漫不經心的著:“高師兄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慘遭一劫吧?”

他還真是不知道,高進故作淡然的道:“願聞其詳。”

“你還記得昨關於黎沫的新聞吧?”

“當然記得,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話雖這麼,可高進還是很快想到了什麼,眉頭越蹙越深,仔細想想,他的新聞突然被爆出來,的確像是某種公關手段…

“昨把黎沫帶走的正是黎氏企業的新任總裁穆少陽,高師兄不妨想象一下,他們會是什麼關係。”

高進幾乎不用想就想明白了,握著手機的手關節都泛了白,穆少陽和黎沫是戀人,可礙於姐夫和姨子的這一層關係,這戀情是萬萬不能曝光的,不然穆總深情專一的人設可就要崩塌了…

顧笙的聲音又恰到好處的響了起來:“高師兄就這樣當了擋箭牌,甘心嗎?”

高進蹙眉:“…你為什麼要幫我?目的又是什麼呢?”

“我幫你的目的難道還不明顯嗎?”顧笙的聲音聽起來帶了幾分愉悅:“張絮一直在找我的麻煩,我當然要適當的做出反擊啊,高師兄,你對不對?”

高進突然覺得好笑:“來去,我就是任你們擺布的棋子。” “我可沒有把師兄當做棋子,我們怎麼也是合作的夥伴,我需要你的幫忙,而你也需要我幫你擺脫現在的困境,高師兄不會真的想身敗名裂,落得個和黎默笙同樣的下場吧?”

高進沉默了,顧笙也沒有出聲,給他足夠的思考時間。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半晌,高進才開口道:“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需要你一條道歉聲明。”顧笙不疾不徐的道:“從你出道開始,所有的經曆統統寫上去,潛規則,吸毒,為你做過的所有身不由己的事情,好好的和大眾道個歉…”

“身不由己?”

“對,身不由己,高師兄出道時才19歲,是個毫無背景的草根明星,這個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一個草根明星,如果公司安排你做些見不人的勾當,你如何反抗的了?”

高進皺了眉,公司高層並沒有強迫他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尤其老黎總還在世的時候,更是打壓這種風氣。

他接受潛規則,隻不過是想盡快出人頭地,給自己找一條捷徑,張絮提點過,想要往上爬,就得豁得出去,她隻是給自己指了一條看似寬敞的道路,到底要不要走,其實還是看他自己如何選擇。

他選擇了走一條捷徑,可又有點看不起這樣的自己,又控製不住這樣的行為,導致心理壓力過大,所以悄悄吸毒。

張絮現的時候,還大雷霆的訓斥了他一頓,可知道他改不了後,也就任由他胡鬧了,起來,潛規則的事情,張絮或許起到了引導作用,可吸毒的事情,的確是與她無關的,更怨不到公司頭上。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顧笙聲音再次傳入耳內:“高師兄,不要管當初誰對誰錯,你隻要想想現在,是誰把你推向風口浪尖的?俗話,人不為己誅地滅,他們已經把你逼上絕路了,你難道還要對他們手下留情嗎?”

高進的眉頭越蹙越深:“我就是把所有過錯的起因都推給經紀公司,也不會輕易的翻身吧,你太看穆總了。”

“不能推給經濟公司,我們可以推給經紀人,經紀人和藝人息息相關…”

顧笙沒有再繼續下去,高進是個聰明人,聽到這裏自然會想的明白,她頓了下語氣,又語氣輕鬆的道:“高師兄,你好好想想吧,我希望能盡快看到你的聲明,你放心,這件事情一過,你還會有複出的機會,即使星光影視不要你了,帝凰娛樂還有你的容身之地。”

掛了電話,黎默笙看了眼已經黑了屏的手機,微微的揚起了唇角,她知道,高進一定會想得通的,隻要他的聲明一出,張絮就完蛋了。

她心情很好的起身,攏了攏身上的羽絨服,外麵不知何時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她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她已經和季川請了假,下午沒有她的戲份。

她拎著包包出了影視城,溫蒂跟在她的身側,看著她寫滿愉悅的臉龐,好奇的詢問道:“你今是有什麼高興事嗎?戲都不拍了,不會是急著回去和老公約會吧?”

這語氣怎麼聽怎麼像試探,黎默笙一聽就笑了,偏頭靠近她耳際,輕聲道:“是啊,急著回去和他造孩兒,增加夫妻感情呢。”

溫蒂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嗬嗬的訕笑了兩聲:“你可真不知羞。”

“有嗎?”黎默笙不以為意的道:“這有什麼的?人世間有誰的腦子裏不是黃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