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跟隨師父長途跋涉,約莫倆月後,我們總算來到山東境內,在一個較為偏遠的山村討要了點吃的,勉強夠我們填飽肚子,風風雨雨數月之後,我總算意識到一個行腳道人是多麼的艱辛,世人所謂的不走尋常路,在我和師父麵前,也不過爾爾了,因為再不尋常的人,恐怕也沒試過三兩頭挨餓受累。 Ww WCOM
我記得上個月末,我們路過河南東北部境內一片貧瘠之地時,曾連續趕了六的路程,前後沒有遇到一戶人家,試想六的時間,僅僅靠喝山泉水充饑,勉強維持體力,而且還要盡快趕到山東境內,搶在穀譚之前尋找到地秘鑒的線索,這該需要多麼大的毅力和決心啊……
好在艱難的時候已經挺過來了,但未來還要麵對何等殘酷的考驗,我不得而知,但我對行道的決心,卻是越加的堅定了。
隻是這幾個月我的雙腳磨了不知多少個血泡,再加上雙腿的負重和身體的負重,又增加了兩倍,走起路來,不單單是消耗體力,也是在消耗我的忍耐力。相比拜師之初,我現在的體質的確是大有長進,而且經常行走在深山老林等惡劣環境中,大大加強了磨練的程度。
現在不單單加強體質,師父還要求我每日誦經,打坐,內外同修,可是把我整得頭腦懵,曾幾何時,我恍然覺得我和世俗的隔絕卻是越來越遠了,簡直是在過著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當然,我從未抱怨,因為我心裏隻有一個信念,早晚有一,我一定會得到師父的認可,讓師父不後悔收我為徒!
倒是有一點,至今讓我不能習慣,師父以茅山派戒律來教導我,或者以古人的禮數訓斥我,比如那些老掉牙的古禮,師父仍舊非常嚴謹的遵守著,我時常在師父背後嘀咕老封建,老思想,頑固不化,但沒辦法,表麵還是得達到師父所期望的一切。
就拿有次趕路,本可以搭個順風車,有輛牛車和我們順路,人家也不介意載我們一程,師父偏偏謝絕了人家的好意,氣得我三沒緩過來,什麼無功不受祿,若非公平交換,斷然不能輕易接受幫助,要我猜,肯定是因為那個趕牛車的是女的,師父拉不下那個臉,氣死我了……
“二狗,你亂想什麼呢?坐那就好好打坐,休息一下我們還要趕路呢,亮前要趕到前麵的大鹽鎮,按照血玉珠的指引,穀譚現在應該就在大鹽鎮附近。”冷薄的月色下,師父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的山崖邊上,仰遙望著那懸掛在空中的冷月。頭也沒有回一下,便是道。
師父一旦沒事時,就喜歡望著那虛無的空,也不知道他看什麼,那空我打就在看,也沒什麼可看的呀。
“師父,我已經打坐了兩個時辰了,剛下坐,想起了我們過往的那些經曆,稍有些分神,嗬嗬!”我咧嘴一笑。
“往事如風,過去就過去了,何必再去執著。”師父回頭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休息好了我們就趕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