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我渾身雞皮疙瘩瞬間掉了一地,下意識的埋了埋頭,但馬上衝了出去,一個翻身轉了過來,急急看了過去,隻見那個老柳樹下麵的白衣女鬼,竟然在眨眼之間出現,而且和我麵對麵的站著,烏黑的長,在陰冷的風中淩亂,似乎無論它怎麼梳頭,都無法將那一抹長梳好!
冷薄的月色下,我看到那張慘白無血的臉,漆黑如墨的眼瞳,死死的盯著我,而那薄薄的唇瓣,亦是勾起淡淡的笑容。 Ww WCOM
我恍然無措,似乎忘記了我來這裏是幹嘛的,腦袋一陣空白之後,猛地記起了什麼,但剛想張口話,隻見眼前白影一閃,女鬼頃刻出現在我的麵前,尖銳的手指,冰冷刺骨,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肚子裏的話語,狠狠的憋了回去!
“難道你是來陪我話的?”女鬼上下打量我一眼,頓時冷笑出聲。
我張嘴啊啊了兩聲,卻是一個字也不出來,尤其是看到它那雙瘮人的眼睛,我隻覺得渾身都在顫,這種恐怖的鬼祟,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就連不歸路上的鬼娘子,恐怕也沒有眼前這個女鬼恐怖之萬一,它的無聲,它的靜寂,它的陰冷,它的……它的一切都在透著危險的信號!
厲鬼!一定是厲鬼!
我在心裏瘋的喊叫,希望師父能夠聽到趕緊來救我,可我肚子裏的話,遠在外麵的師父又怎麼能聽到呢?唉!早知道就是被師父打死也不應該跑進來吸引這個厲鬼,這下好了,命都要交代在這裏了啊……
“哼哼……你既然不話,就是默認了,那就隨我走吧。”女鬼冷哼幾聲,拖著我的脖子就走,也不知它這麼纖細的身子骨,哪來的那麼大氣力,竟然如拎雞似的將我拎了起來,當即勒得我有斷氣的感覺。
恁娘的!這麼掐住我的脖子,我就是想不願意也不出口啊!
還什麼不話就是默認,我默認你大爺和二大爺,但任憑我如何拚命的掙紮,都撼動不了女鬼一絲一毫,剛走出樹林,女鬼突然冷眼注視著我,並沉聲道:“別不識抬舉!再敢亂動,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這下我瞬間老實了,但我若是就這樣被女鬼拖走,恐怕生還的希望幾乎為零,不行,我要想辦法通知師父才行,危急關頭,我反而漸漸冷靜下來,心念急轉,我悄悄的抓住胸前掛著的血珠,一把扯了下來,用力扔進了樹林,師父過,血玉珠有靈性,想必師父看到散落在樹林內的血玉珠,就會幹過來了吧。
師父啊……你可一定要趕在我死之前來救我啊……
我在心裏一百遍一千遍的呼喊師父,片玄之際,我被女鬼拖到了老柳樹的下麵。
來到這老柳樹的下麵,我才現,原來這棵老柳樹並非是野生的,但也不是有人刻意種植,而是插在墳墓邊上的柳樁子,農村人有這個習俗,但凡亡者下地,都會有孝子賢孫為其扛個柳樁子插在墳墓旁,上麵掛著白紙幡,據這玩意兒在陰間有個陰幡的頭,有布告祖先四鄰的法,但具體從什麼年代開始興起的,就無從得知了。
有的柳樁子過不了多久便死了,但也有極少數芽長成柳樹的,但村裏老人們過,長成樹的都不是好兆頭。
但也不能輕易砍掉,除非找風水師把一把陰宅,以斷定陰宅出了什麼問題。
眼前這棵老柳樹,都上了年頭,而且長得比人的腰都粗,旁邊的那個墳墓,也被擠壓得不成樣子,幾乎要被取代了位置,也不知這個女鬼死了多少年月,師父怨氣不散為冤鬼,戾氣熾盛為厲鬼,但無論這個女鬼是怨魂還是厲鬼,恐怕都不是簡單的來頭,能存留這麼多年,沒點什麼頭,也就不太可能得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我被女鬼甩在了老柳樹的枯根上麵,頓時疼得我呲牙咧嘴,但更要命的,卻是我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粗氣,立時覺得呼吸困難,而脖子上的勒痕,似乎透著一絲絲火辣辣的疼,又似乎透著一絲森寒的冷,又似乎……又似乎被一萬隻螞蟻啃咬,我嚇壞了,一邊大喊大叫著抓撓脖子,一邊向後縮……“你你,你這惡鬼,可知我是茅山弟子,你敢抓我,心我……”
剛想把師父的名諱擺出來,但我還是機智的住口了,因為我擔心一旦出了師父的名諱,那它便會知道師父在附近,還不立刻把我掐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