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氣!”師父猛地舉起桃木劍,抬腳猛跺地麵三下,葛地,整個村子的樹木呼嘯起來,紛亂的樹葉,一下子全飛下來了,陰冷的微風驟然變成狂暴的大風,自村子內吹了出來,差點將我吹倒在地,好在師父擋在我身前,並用桃木劍反指過去,大喝一聲:“地乾坤,借吾法令!”
啊?怎麼師父就借法而行了?難道這個村子出了什麼大事?
按理師父若非遇到危急時刻,是不會輕易借法的,畢竟每次借法都會付出極大的代價,師父斷然不會拿自己的壽命開玩笑,所以師父一旦借法,就表示必須這麼做,但他這是要幹什麼,似乎將原有的氣場給點破了!
紛亂的樹葉急急打在臉上,我拚命的護住了臉,迎麵跟隨著師父向村子內衝了進去,果然在村子的中央,一個十字路口上,布置著一個法壇,後麵有個人穿著一身道袍,正在奮力施法,他手持令旗,猛地向我們這邊揮了過來,師父卻是步法一變,舉起桃木劍隔空刺了過去,陡然看到那道士的法壇轟隆隆震顫起來,嚇得那道士急忙再次拿起一麵令旗,雙旗齊出,師父緊皺眉頭,腳尖猛點地麵,手中的桃木劍猛地向著那人的法壇打了過去,口中大喝:“破法!”
“轟!”
桃木劍直直的插進那道士的法壇,整個法壇頓時應聲炸了開來,更是反震出一股大力,將那道士震得倒退五六步,一屁股摔倒在地。 WwWCOM
師父大步走到法壇前,抱拳冷聲怒道:“道友萬福,在下剛才多有冒犯!”
“你你……原來是人在搗亂,我還以為是那個老鬼回魂來了,你既然也是修道之人,為什麼要破了我的壇?!”那道士年約三十出頭,話聲音有點尖,臉型消瘦,下巴上還留著一撮胡子,此刻卻是狼狽地扶著帽子爬起來,指著師父就大聲叫了起來。
“這,道友,這裏乃是百姓彙聚的村子,你怎可胡亂布置陰壇,破壞此地的陰陽二氣,要知道這麼做,對此地的百姓有害無益!”師父將實情告知。
胡子道士聞言,頓時氣急敗壞地跳了一下,隨即指著師父大聲叫道:“你知道什麼?!這次施法,就是此地長須村的村長花重金請貧道來做的,難道我不知道陰壇不能設在這裏嗎?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嗎?!”
沒想到這個胡子看起來骨瘦如柴,脾氣倒是不,不過想想也是,若是師父的法壇莫名的被人破了去,恐怕我也會跳起來和對方掐架的。
“道友什麼?此地的村長邀請你來布置陰壇?”師父皺起眉頭。
所謂陰壇,就是役使鬼怪的法壇,這種壇請不動上的神靈,隻能役使地下的鬼怪為之所用,隻是鬼怪陰氣頗重,布置這樣的法壇必須在人跡罕至之地,否則便會使附近的陰陽二氣顛倒,若是附近有生人在,對人有極大的損害,所以師父才會迫不得已先斬後奏,破了胡子的陰壇再話。
胡子一聽,當即不好意思地支吾起來:“那,那倒不是,他們隻是請我來阻止一個新鬼頭七回魂,至於布置什麼壇,任憑我了……”
師父輕歎一聲:“那道友就應該……嗯?道友為什麼要阻止回魂夜?要知道新鬼頭七回魂,乃道倫常,道友做這種法事,就不怕逆而行,遭受譴嗎?”
“這這這……我是知道啦,但村民們,村民們的盛情也是難卻嘛……我看那麼多的村民齊齊聲要求我這麼做,我想順乎民意應該不會那麼嚴重吧……”胡子一下子被師父得慌了神。
師父再次搖頭:“先是布置陰壇,破壞此地的陰陽二氣,已經是罪過,其次再阻止新鬼頭七回魂,道友可是一錯再錯啊!”
胡子徹底慌了,連連點頭,道:“道兄所言極是,我知道錯了,悔不該接這單生意,對了,在下平陽道人,敢問道兄仙姓?”
師父見對方如此虔誠的接受了調理,當即鬆了口氣,溫和地抱拳一禮,道:“在下茅山派楊遠山,見過平陽道兄。”
“啊呀!難道道兄就是茅山派密宗宗師楊遠山?!”胡子睜大雙眼。
師父再次還禮:“區區賤名,不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