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譚一皺眉頭,怒聲斥責道:“有你這麼和師伯話的後輩嗎?!他敢欺騙我,明他所的改過從善,也都是謊言,既然他們不肯改過從善,留著便是禍害,除惡當然要除盡!二狗,我看你是跟著你師父跟的久了,也和你師父一樣變得優柔寡斷,一樣的婦人之心!”
我沒想到我會為了一個旁門左道話,為了一個名為左道之流的老人而流淚,但,眼淚還是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Ww WCOM或許是因為我沒有兌現我的承諾,沒有保全白須老人的性命。他拿命信任我,而我卻辜負了他……
師父緩步走到我跟前,輕歎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而怒聲向穀譚喝道:“你瘋了!”
“你們才瘋了!”穀譚氣呼呼地找回自己的古劍莫邪,接著又大喊大叫著走出了山洞……“你們師徒都是瘋子!居然幫著旁門左道話!邪道不除,勢必為禍人間,但你們居然幫著他們質問我!我哪裏有錯?我哪裏有錯?!”
聽到穀譚的聲音漸漸遠去。師父轉回身看著白須老人和木須老人的屍體,搖了搖頭,道:“木須之死,是死在惡貫滿盈上,而白須之死,則也有自己的罪過,他放縱木須為禍,身為掌教不履行掌教之職,或許就是釀成此次劫數的關鍵原因。我們將此二人的屍體葬了吧,此二人一死,長須派算是徹底瓦解,他們的門人自會離去,日後便再也不會存在長須派這個名字了。”
我哽咽著看著白須老人的屍體,道:“師父,我答應了白須掌教,答應他會求你保全他的性命,但我沒做到……嗚嗚嗚……穀譚下手太快,我根本沒反應過來就……嗚嗚嗚……”
師父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點頭:“為師都明白,不過想必白須掌教已料到你根本救不了他,他不會怪罪你的。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他能在臨死之時及時的棄惡從善,醒悟自己的過錯,善莫大焉,來生必有一個好去處。”
亮之後,我和師父一道把白須老人以及木須老人的屍體掩埋在山坡上,才離開了長須派。但自始至終,長須派的門人都沒人敢出現,或許他們早已望風而逃,也或許躲在暗處,等我們走了之後,才敢出來祭拜他們的掌教。但無論如何,白須老人之死,都讓我心裏久久的無法釋懷。
一路走來,讓我深深的體會到,縱然是旁門左道,也並非都是一意孤行的為非作歹,他們之中也有向善之流,也有善良的一麵。有時隻需要一個契機來引導他們,必然能讓他們棄惡從善,早成道業!
什麼是正?什麼邪?師父過,正與邪存乎一念之間,正邪不在各種表象,而在人的內心。比如那些古怪的術法,出自居心叵測之人手中,便是邪術,但出自心地善良之人手中,便是救人的善法。術無正邪之分,隨人心而變,心若正,術便能救人,心若惡,術便能害人。
半個多月後,我們一行三人,趕回了鳳凰嶺。
一路湘西之行,苗疆之行,最終,我們算是來到了夢寐以求的地方,那就是鳳凰嶺各大苗寨齊聚的神聖之地,也是苗族人祭祀地與祖先的地方。當地人稱之為神洞,還未找到神洞所在,我們便是在苗寨的入口處,遇到了三個衣著怪異的人。這三個人皆是年輕的姑娘,但她們卻穿著和麻仙婆婆類似的衣服。
這種衣服,似乎隻有祭祀一樣的人才能穿,因為上麵畫著很多奇異的符文和圖騰,圖騰是少數民族中的一種信仰。出自然崇拜,自然崇拜我已知曉,當即向師父問道:“師父,難道她們是麻仙婆婆吩咐來迎接我們的嗎?”
師父和穀譚也是疑惑地看著她們,很快,其中一位姑娘微笑著行禮,並道:“幾位道長,我們姐妹受大祭祀所托,已經在此地等候多時了。”
穀譚聞言,頓時朗笑一聲:“哈哈哈!難得那麻仙老太婆想的如此周到,既如此,前麵帶路吧!”
那位姑娘臉色一紅,似乎沒料到穀譚話這麼粗魯,直接稱呼她們尊敬的大祭祀為老太婆。當即那位姑娘有些不悅地道:“不知幾位道長可否帶回了那七塊神骨?請讓我先檢查一下,確認無誤之後,立刻帶幾位前往神洞麵見大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