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月光下,我怔怔地看著老頭兒的背影,抬頭望著茫茫虛空,我心裏一時間五味雜陳,為什麼這個世上會有如此之多的無奈?為什麼明明看到黑白顛倒、以惡欺善卻不能挺身而出匡扶正道?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會選擇認命而不是拚命的維護地正氣?他們的女兒被那畜生玷汙而死,卻還能如此的認命,我實在是不知道該什麼,甚至我此刻有些無力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連受害者都不知道站出來,而我一個幫腔的卻是拚命的折騰,我還折騰什麼呢?!
“不!”我猛地將先前的想法全部反駁回去,他們不肯站出來指證葛奇的罪行,乃是他們無力去指證,也無力和葛奇對抗,但我不能和他們一樣,任由葛奇耀武揚威、為非作歹,我是行道之人,師父過,行道之人,斬妖伏魔,匡扶正道乃是自身的職,絕不能有半點推脫。 Ww W COM所以,我絕不能動搖自己的信念,絕不能……“老人家!你等等!”
老頭兒詫異地回過頭,問道:“先生,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輕歎一聲,道:“老人家,葛奇恐怕還是會回來向你們討厭屍體,你以為就這麼認命,這麼順從他,他就不會對你們怎麼樣嗎?他那種畜生,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你們如果再不想辦法對付葛奇,就得馬上離開此地,越遠越好!”
“可是……”老頭兒遲疑了一下,道:“可是我們老兩口一窮二白,又這麼大的年紀,能搬到哪去啊?”
我冷笑一聲,道:“那你們就應該站出來,指證葛奇的惡行,讓他無所遁形,接受該有的懲罰!”
老頭兒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問道:“先生,倒不是老頭兒不相信你,你如果真能出一個法子來,我們老兩口又能做到的,一定照做。但老兒卻不覺得你能對付得了那葛奇,他的手段你沒見過,也沒聽過,總之附近的人隻要聽到葛奇這個名字,兒夜半都不敢有哭聲啊!”
“那就更應該除掉這個惡徒!”我冷冷地道:“老人家,現在色太晚,明一早你們就到葛府門前,我今晚就回去把事情告訴葛老爺子,你們不要怕葛老爺子不幫你們做主,有我在,有我師父在,葛老爺子一定會站出來為你們討回這個公道的。也不需要你們做什麼,隻要你們明早將實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葛老爺子就行了!”
老頭兒想了想,又和老太婆相視一眼,顫聲問道:“先生,這法子真的成嗎?葛老爺子真能為我們家討回公道?”
我重重點頭,轉身遙望著清澈的明月,許久後才道:“如果他不能,就不配被江南一帶的百姓尊稱葛神醫了,我覺得,他也不敢不站出來主持公道!”
再次安慰了二位老人一番,並和他們確定好明的辭,我才轉身走了回去。半個時辰後,我趕回了葛府,但總是覺得此刻客廳內怎麼那麼的冷清呢?似乎沒人在話了,師父和葛老先生那麼多年沒見,不是應該有很多話要的嗎?難道這麼快就完了?我詫異的想著,但當我走到客廳門口時,卻是呆呆地看著裏麵。
隻見葛老先生和師父都在裏麵坐著,而且葛老先生的另一邊,還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這位老婦人剛看到我,卻是突然露出一絲不悅之色,而她的身旁,卻是站著剛剛和我糾纏了半的葛奇!
這個混賬東西,他居然還敢回來!
我頓時咬牙切齒的走進客廳,但我剛要指著葛奇大罵的時候,隻聽到師父突然開口打斷了我:“二狗!你出去遊玩怎麼現在才回來?!而且剛才走的時候,居然也不向你葛伯母見個禮問個好!”
葛伯母?難道這位老婦人是葛老先生的妻子?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哪知道這位老婦人住在什麼地方,上哪見禮去,但現在客廳內一堂的肅穆,我也隻得別扭著向老婦人問好:“晚輩李……”
“好了。”哪知老婦人不耐煩地打斷了我的話,並不冷不熱的道:“起來,我們兩口子也是沾了遠山的光,被你尊稱了一聲葛伯父和葛伯母,既然都回來了,那也不必拘禮,該坐哪就坐哪吧!”我心頭一緊,這個老婦人話怎麼這麼……這麼盛氣淩人呢?我是依照師父的輩分才喊你一聲伯母,不然誰知道你是哪門哪廟的大頭神啊!不把我當一個客人對待就算了,居然對我冷言冷語,我就該受你的欺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