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師父的話語,這個被稱作二爺爺的老頭兒忙恭敬的問候道:“原來是遠方來的大先生,剛才請恕我們鄉下人不懂禮數,怠慢大先生了,我們這個村叫鳳兒村,老兒李清禪,是這李牧的二爺爺,他剛過世的爺爺,是我大哥,他們爺倆相依為命的,現在我大哥去了,就剩下這麼一個苦命的孩子,唉,對了,還未請教大先生尊姓?”
師父忙客氣的道:“在下茅山派楊遠山,這是我徒弟,名二狗。 WwW COM”
“楊先生你好!”李老頭兒忙恭敬的點頭,並轉而向師父解釋起來:“楊先生有所不知,牧家的情況眼下很特殊,也是沒辦法才不按照規矩辦事,大半夜的悄悄的把他爺爺送下地,這事兒就是到哪去,也不出個道理來。確實如楊先生所,不合乎喪葬習俗,但牧最近和虎蹲溝的一個姓張的人家結了親,再過三就是迎娶的時間,這不,他爺爺剛過世,臨走的時候也是怕攪擾了孩子的喜慶大事,所以讓我們這些鄰居親戚的幫襯著悄悄料理一下他的後事。”
師父恍悟的點頭,道:“我明白了,原來是為了規避婚事,所以白事從簡。但按照正常的習俗,盡管白事再怎麼簡約,做七的習俗總還是要有的吧?到時……”
李老頭兒連連應承,繼而又解釋道:“倒是這個理兒,不過那虎蹲溝的張家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家境殷實,相比這牧家一窮二白的,能把女兒嫁給他,已經是很不錯了。起來,這也是他們兩家原本定好的娃娃親,最後張家暴富,而牧家越過越窮,就落了個這般田地,若不是有婚約限製,再加上張家無緣無故的拆散婚期下不來台麵,那他們兩家的婚事,恐怕就要黃了。為了不讓張家挑出理來,咱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哪怕是先把新人迎進門,做七的時候好好祭拜一番也就是了。”
聽李老頭兒所言,倒也是這個道理,隻要婚事成了,日後再好好祭拜牧的爺爺就是了,畢竟這都是牧的爺爺臨終前安排好的。即便不合乎喪葬禮數,也不得不這麼辦。
但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這本是非常平常人家的一件白事,就算比較特殊衝撞到了喜慶的婚期,又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頻頻在夢裏夢見這個場景?還有牧死不瞑目的爺爺,這也太蹊蹺了吧?我……我總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起碼是我想不通的。
而且,這個夢從牛窪村就開始不停的重複,直到現在,才生這一幕,那我的夢豈不是提前預見了什麼?可是我為什麼不懂裏麵的意思?問了師父,師父卻是含糊其辭的不肯出個所以然,甚至不願和我談及這個夢境。難道師父知道卻不肯?
此刻,師父接著道:“苦心為子孫,實乃大善心。實在是難為孩子,也難為過世之人了!”
墳墓經過牧最後一次祭拜,李老頭兒忙把牧勸了起來,並向眾人道:“既然死者已經入土為安,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大家都回去吧,牧牽著你家的牛,我們一同回去。對了,楊先生,急忙你們不遠千裏而來,想必也是累了,況且你們想要去雲居山的方向,明總還是要過河的,今晚如不嫌棄,就到我家住一晚,如何?”
“我們師徒正有此意!”師父客氣的抱拳一禮,並道:“隻要你們不嫌麻煩就好。”
著話,我們一行人66續續的向鳳兒村走了回去,眾人先是回到了牧家,按照禮數,鄰居們幫襯,作為主家人自然是要答謝一番,沒有別的,起碼得有一桌子酒菜席麵。這不,偏僻且簡陋的院子內,幾個老婆婆和中年婦女正忙活著燒飯做菜,見到我們一群人回來,立刻把飯菜都端上桌麵。
其中一個老婆婆看到牧手中牽著老黃牛,急忙歎息一聲:“剛才我們幾個怎麼拉都沒拉住這頭牛,它硬是把牛棚拽塌,扯著繩子跑了。現在看到牧你把牛牽回來真是太好了,不然咱們大家又得好一陣子去找牛。”
“沒事的劉奶奶。”牧感激的向劉奶奶鞠一躬,然後將老黃牛栓在柱子上,才道:“老牛去看我爺爺了,它一直是我爺爺養著,或許是通靈性,知道我爺爺去世,跑到了我爺爺的墳地前叫了幾聲。”
聽到牧的話語,眾人皆是驚歎的看著那頭老黃牛,而此刻老黃牛倦伏在地上,默默的嚼著草料,似乎它真的通靈性, 也似乎是它趕巧了跑到牧爺爺的墳墓跟前。但不管怎麼,都讓人對這些牲口刮目相看,想想也是,烏鴉尚知反哺,何況是一頭牛呢。俗話窮人孝悌通鬼神,也就是,別看窮人窮,若是知孝道,能感動鬼神,四方鬼神都會欽佩這家人,而暗中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