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重聚洛陽(1 / 2)

人類長久以來都在不斷的思考著一個問題,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什麼。 Ww W COM

有人世界的本質是我,隻有我存在,世界在存在,世界隻是我感知的延伸物。

還有人認為,世界的本質是物,是客觀的,不因人的存在而改變。

這兩種認識世界的方式構成了長久以來對立的兩大陣營,即唯心主義和唯物主義。後來經過長久的展,西方哲學又細化的分成了無數的流派什麼主觀唯心主義、客觀唯心主義、機械唯物主義、辯證的唯物主義等等等,出來讓人覺得是在讀繞口令。

王麥覺得,隔壁那些爭辯不休的老頭已經開始往這兩個方麵展了,這是個好事。邏輯這東西就是起源於辯論,兩群文明人掐架,自然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兩派都試圖從對方的言語中尋找到對方的破綻加以攻擊,同時又謹防自己的言語出現漏洞,至少脫離了詭辯的範疇。蕭伯納過一句名言,你有一個蘋果,我有一個蘋果,倆人交換,那我們還各自隻有一個蘋果;你有一種思想,我有一種思想,倆人交換,那倆人就有了兩種思想,甚至更多。

他本身認為自己是個唯物主義者,畢竟學習了後世這麼多科學文化知識,可他也知道很多很厲害的科學家名人都是屬於唯心主義者。所以這兩種法其實也沒有誰對誰錯,隻不過大家的立場不同而已。

讓他驚奇的是這些老儒們竟然轉變的如此徹底,涇渭分明的分為了兩派。一開始,兩派掐著掐著還有人因立場不穩轉投敵營,後來就基本明確了敵我。一派要堅定的視王麥的“窮其理而後知至”為異端邪,一派卻成了他的堅實擁躉。這兩派分工明確各自為政,上午都憋在自己陣營裏互相討論己方觀點,研究對方論據,到了下午就相約在王麥這裏開始掐架。一下來,占據上風的一方往往得意洋洋,落入下風的一方卻也並不氣餒,而是回去準備好更充足、更無懈可擊的論點來準備明日收複失地。

自從現這兩派不再煩自己之後,王麥的病就好了。他又回到了一開始那樣悠閑的生活,除了有些無聊。宋老三最近來的很少了,是王世充搞了個什麼“封誥大典”,要把有名望的學者都請到洛陽做官。王世充這個人演義裏就把他刻畫成了一個卑鄙人,逼走秦瓊羅成程咬金,如今看來還是蠻符合史實的。如今他手裏有兵,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學者自然對他有所畏懼,貌似選擇暫時站在他這邊。可是當強敵來臨的時候,這種依靠恐嚇得來的威信恐怕就會蕩然無存,甚至會牆倒眾人推。

這個時代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野心家。

李密的失敗不僅僅隻是沒有采取穩妥的策略而已,瓦崗的強大實際上就是一個很美麗的泡沫。從老魏魏征那裏,他才得知原來瓦崗內部竟然明顯的派係林立。最早跟從翟讓的單雄信、徐世績等人是一派,後來加入的裴氏父子秦瓊羅士信是另一派。李密雷厲風行的殺掉了翟讓,而沒有使瓦崗走向分裂,但這個裂隙卻大的不可彌補了。如果瓦崗軍一帆風順還行,這樣兩派都能得利,還能暫時合作,擊敗宇文化及之前就是這種狀態。那時候瓦崗節節勝利,一直打到了東都洛陽城下,李密被推為反王盟主。但是隋煬帝的的死讓這些反軍失去了聯合的理由,彼此之間的關係就微妙起來。樹大招風,瓦崗軍成了所有人惦記的對象。為了整合內部,也為了讓外敵懾服,李密可以進行了一次豪賭,他不等再等下去了,必須以最雷厲風行的姿態拿下洛陽。如果這次豪賭成功,他就會坐穩自己的位置,翟讓的舊將才會服他,外麵虎視眈眈的敵人才不敢打他的主意,甚至可以攜勝利之威登上九五之尊。但是這次他賭輸了,一個內部穩定的政權輸一場戰爭沒什麼,大不了卷土重來。但瓦崗軍不是這樣的政權,一敗之下,以前因他殺翟讓而釀就的苦果顯現了出來,瓦崗將領降的降,跑的跑。

當他帶著殘兵敗將逃離洛陽城下的時候,竟然現自己無處可去,他不知道徐世績等人還會不會服從他?殺翟讓的時候,手底下兵士的刀都架在徐世績脖子上了,差點一刀把他一塊殺掉,他沒敢冒這個險,已經賭輸了一次了,如果這次再輸就連命都沒了。他帶著還願意跟從他的手下投靠了大唐,許諾他們“共保富貴”。但是當他到達長安卻才得知,徐世績一直沒有投降王世充。他的心情一定是五味雜陳的,心中熄滅的革命之火也慢慢重燃了起來。他請求李淵讓他帶自己的手下去招降原來的舊部,李淵答應了,但還沒等他走出多遠,李淵又後悔了。李密最終葬身在一個叫熊耳山的地方,那時候他已經出了潼關,離自己原來的地盤不遠了,但終究沒有回到那個最早夢開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