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下人便帶著一臉焦急的梁豔陽進來了。Ww WCOM
顧不得等梁豔陽見禮,梁月皓便搶先問道:“兄長怎麼才來,可把我給急壞了。”
“賢弟可一定要拉愚兄一把啊,昨晚來了一大隊兵馬連夜把我的酒樓給抄了,多虧愚兄跑得快,這才得以隻身幸免,賢弟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來頭?”
“通著的來頭。”梁月皓看了一眼蔫頭耷腦的堂兄,心裏這個恨啊,自己這親戚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雖然很想跟他撇清關係,但現在看來似乎是沒什麼可能了,自己跟他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本來應該在皇上那裏伺候的,但是梁月皓做賊心虛,看見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就腿肚子抽筋,尤其是昨晚聽皇後娘娘去了鴻源酒樓之後更是驚恐不已,擔心堂兄梁豔陽會壞事,所以也顧不上在皇上那裏獻殷勤了。於是梁月皓便趁著蕭木昏倒眾人手忙腳亂的時候溜了回來。現在酒樓被抄,不用猜,梁豔陽肯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把皇後娘娘給得罪了。
“我的兄長啊,早就跟你過,不要那麼招搖,你幹的那些事情,在鄉下悄悄的做也就罷了,非要搬到縣城裏來,在你那什麼酒樓裏麵搞,弄得滿城風雨,把名聲都搞臭了,多賺那麼一點錢,還不夠我為你擦屁股操的心,悶聲才能大財你不懂嗎。現在城裏全都是大人物,跺一跺腳整個大明都跟著抖三抖,我在他們眼裏就是螞蟻一般的存在,一個不心得罪了人家,不要拉你一把,弄不好我自己也得牽連進去,罷官免職都是輕的。”
“賢弟你不是魏忠賢倒台了,現在所有人都在忙著清算閹黨,沒人注意咱們縣裏的事嗎,愚兄哪裏想到會突然來這麼多的大人物啊!”
“嗯?我這麼過嗎?”梁月皓把臉一板,問道。
梁豔陽則對賭咒誓:“賢弟過的啊,千真萬確,不然愚兄我哪裏會有這般大的膽子?。”
梁月皓見抵賴不過,道:“好吧,現在計較這些已是無用,兄長想必是無意間做了什麼事情無意間衝撞了貴人,兄長仔細想想,昨日酒樓之中可有什麼事情?”
“哪裏來的什麼貴人,跟往常一樣,大堂裏空的都能跑馬了。”梁豔陽回想道,“哦對了,是有那麼一個年輕婦人,還跟著好幾個跟班,包了一間上房。”
“你又犯了老毛病,偷了人家的財物?”梁月皓問道。
“那倒是沒有。”
梁豔陽的回答讓梁月皓安心不少,既然沒有偷貴人的財物,看來隻是皇後娘娘覺得酒樓的酒菜不好——整想著偷錢綁票的酒樓,酒菜能好到哪去?於是娘娘心中不爽便想教訓一番。至於貴人的脾氣為什麼會這麼大?梁月皓覺得這簡直是理所應當:脾氣不大那還叫貴人麼?
緊接著梁豔陽開口給梁月皓的心髒來了一個強有力的衝擊:
“直接讓我給麻翻了,那娘子長得標致,看著就是殷實人家出來的,我把她關在了老地方,過一陣子賣到外鄉去肯定能賺不少錢。不過要是賢弟有興趣,送來給賢弟端茶倒水,那也是她的福氣。”
“那婦人的跟班呢?你可曾把他們也抓起來了?”梁月皓問道。
“都是幾個粗漢,跟那娘子相比差遠了,賣不了幾個錢,還不好看管,我關他們幹嗎?。反正有賢弟在,他們幾個在這縣城裏也翻不出什麼浪來……”梁豔陽滿不在乎的回答道。
好哇!用迷藥擄走宮裏的貴人不,還放跑了貴人的隨從,那隨從能是普通的粗漢麼,不用肯定是東廠或者錦衣衛的番子,迷藥用到使手段的祖宗頭上去了,人家豈能輕饒了你,你這廝自己作死就算了,還要把貴人送來給我端茶倒水?我要是答應了你,全家老還能活過明?梁月皓心裏這樣想著,臉上卻麵不改色,平靜地問道:
“兄長來的時候可曾被人注意到?”
“沒有,愚兄來的時候特意加著心,沒有任何人知道。”梁豔陽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就好……”梁月皓長舒一口氣。
“賢弟可是有辦法了?”
“嗯,有辦法了。”梁月皓突然高聲一喝,“來人呐!將這賊子給我拿下!”
……
惠康客棧。
聽過了李師藥的敘述,眾人腦中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蕭木冷哼了一聲,道:“看來皇後去了那鴻源酒樓,這梁員外看到後生出了不軌的想法,於是便把皇後擄了去,想要賣個好價錢。”
“賊子安敢!”來宗道道,“臣請捉拿此賊!”
“微臣已經派人在城中搜捕,至今還沒有回報。微臣以為,雖然城門守衛嚴密,但為防止那賊子昨夜趁亂逃出城外,應給順府去急遞,令其在其他州縣一同協助搜捕。”駱養性作為專業人士,給出了更加完善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