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審判與暈厥(1 / 2)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大明的都城現在更像是大興——皇上,兩宮皇後,來宗道、楊景辰、李標、錢龍錫、周道登、劉鴻訓等一群閣臣,還有大宦官王承恩,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幾乎大明所有的重量級人物全在這裏,如果是搞晚會的話,這樣的豪華陣容,簡直可以是空前強大。Ww W COM

所以,在縣衙之外,早就擠滿了圍觀的百姓,能夠一睹平時聽戲時戲文裏的帝王將相、還有宮中貴人們的風采,百姓們全都是滿懷期待,而且要上演的還是鏟除惡霸這種百姓們喜聞樂見、大快人心的熱血戲碼,圍觀的眾人更是群情激昂,紛紛奔走相告。如果不是事出突然而是廣而告之的話,前來圍觀的百姓肯定還會更多:畢竟這種圍觀一次就可以跟親戚朋友、街坊鄰居吹噓一輩子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

不過這麼多上的大人物,看起來似乎全都是龍套,而真正的壓軸主角梁豔陽,則還沒有出場——如果現在是真的在搞晚會的話。

可惜這不是晚會而是審判現場,梁豔陽這個壓軸主角的位置更是完全沒人有興趣——能被眾位閣老與錦衣衛指揮使這樣的全明星陣容親自會審,皇上與宮裏貴人一同聽審,這樣的榮幸,不知道梁豔陽祖上修了幾世才修來的,所以這種機會,沒人忍心跟他去搶。畢竟祖宗修了那麼多代,好容易修出一縷青煙,用在這種場合,實在是太奢侈了。

堂上除了全明星會審陣容以及耗費祖墳無數青煙的梁豔陽,還有一個人實在是過於不起眼,以至於人們都忽略了他才是這大興城裏原本的青老爺、地方父母。梁月皓在最下坐著,但他心裏也很清楚,案子審到一半,自己這座位應該就保不住了,等到案子審完,就該輪到自己頭上這烏紗帽保不住了。梁月皓此時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在他看來,隻要案子審到最後,自己的腦袋還能夠保住,那就是祖墳冒青煙了——想到自己和梁豔陽家裏是同一丘祖墳,梁月皓擔心祖上的青煙全都被梁豔陽用光了而沒有給自己剩一點:自己兩榜進士出身,梁豔陽則是不學無術,祖上應該不會厚此薄彼吧?

“啪!”來宗道一拍驚堂木,把正在神遊的梁月皓拉回了現實,“升堂!”

“威……武……”兩邊衙役一邊喊著威武,一邊將水火棍往地上一通亂捅,讓圍觀百姓充分認識到了國法森嚴,成功地完成了他們僅有的任務——在縣衙周圍早已布下重兵保護,沒人指望這些縣衙裏麵原本的衙役能夠保護這麼多的貴人,所以衙役們更像是扮演著禮儀姐的角色。

“帶人犯!”來宗道又是中氣十足的一喝。

梁豔陽被押上堂來,左右將其按倒跪地——壓軸的主角終於上場,晚會迎來了**。

“堂下跪者姓甚名誰,何方人士,報來!”來宗道的審案經驗看起來十分豐富,蕭木感覺和自己原來在電視劇裏看的警察審訊嫌疑人的方式如出一撤——盡管知道對方的姓名,偏偏還是要詢問一番,讓對方報出來以瓦解對方的意誌:果然高的審訊技巧都是相通的,看來林檎他們那個年代審訊的方式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差別。不知道為什麼,蕭木今總是想到電視,明明自己上大學這幾年裏上網的時間遠遠多於看電視。

“回大人,民梁豔陽,大名府人士。”

“梁豔陽,本官問你,你可知罪?”來宗道厲聲問道。

“人知罪。”

“既然知罪,那你,你所犯何罪?”來宗道又反問道。

梁豔陽耷拉著腦袋道:“人有眼無珠,冒犯顏,罪該萬死。”

李標在旁冷哼一聲,“家貴胄,萬金之軀,都敢擄掠關押,此賊如此喪心病狂,可見平日裏肯定沒少做那目無王法、魚肉鄉裏之事。”

“李大人所言甚是,梁豔陽,本官問你,你還有哪些不法之事,還不道來?”來宗道接著問道。

“人有罪,人在酒樓中幹過那偷竊財物,近日來也開始做些拐賣婦人孩童之事……”梁豔陽十分配合,來宗道問什麼就答什麼,看起來沒有絲毫抵賴的想法。

“梁大人,這賊子平日做下此等不法之事,你可知曉?”來宗道又對梁月皓問道。

該來的還是來了啊,梁月皓心裏歎息一聲,站起身子答道:“下官愚鈍,治縣無方,以致縣裏有如此目無王法之事卻毫無耳聞,下官犯下失察之罪,有負皇恩,請皇上落。”

蕭木在旁聽著梁月皓的辭,心裏樂了:這人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就隻一個失察之過,看來還是存著幻想,以為能夠躲過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