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元年五月二十四日下午,京城之內,緹騎四出,崇禎即位以來一直老老實實呆著的錦衣衛迎來了第一次大規模出動。 WwWCOM見到如此反常的情形,京城百姓們私下裏議論紛紛,連帶著城裏茶樓酒肆的生意都跟著火爆了起來。
南城的一家茶樓裏,也同樣坐滿了大批的茶客,場麵十分火爆,茶樓的夥計們忙得不可開交,茶樓的掌櫃的甚至跟老婆了好多好話,把自家的舅子也找了過來幫忙。
茶樓裏麵的眾人高談闊論,聊得十分過癮。隻是可惜現在是五月間,要是七月西瓜都熟了的時候,一邊吃瓜,一邊看熱鬧,豈不是更加快活?
“你們知道嗎?皇上這是要動手了!”一個身材粗獷的漢子朝皇城的方向拱著手,嚷嚷著道,他的周圍立刻圍滿了一大群人,紛紛豎著耳朵聽他的下文。
漢子見有這麼多人圍觀,心裏十分受用,然後清了清嗓子道:“當今的皇上那可不一般呐,剛一即位就處理掉了魏忠賢和客氏,魏忠賢有那麼多的黨羽,皇上豈能放過他們?我家二姨夫的連襟的兒子就在錦衣衛當差,前幾他就偷偷告訴我最近要有大動靜,讓我不要亂。今城裏錦衣衛大舉出動,皇上這肯定是決定要對閹黨餘孽下手啦。”
“這位兄弟的有理啊,那幫子閹黨,臉皮比這京城的城牆還厚呐,魏忠賢得勢的時候,一個個的排著隊認一個太監當幹爹幹孫子,唯恐落到別人後麵,真不知道他們滿肚子的聖賢之書都讀到哪裏去了。現在這麼多錦衣衛一同出馬,不是整治這幫人,還能是因為什麼?”旁邊一個老者對漢子的看法十分讚同,本來他自己打算先開口的,結果一口氣沒理順,讓那漢子搶了先,出了風頭。
眾人聽了他們的話,也都覺得很有道理,整個茶館的氣氛更加熱烈了。突然正在三五成群高談闊論的人們聽到了一聲哭嚎:“楊公!左公!諸位東林前輩在之靈,可以瞑目了啊!”原來是一個落魄書生,一邊哭嚎,一邊不停地往嘴裏灌酒。眾人又想起了因為彈劾魏忠賢而被殺害的楊漣、左光鬥等人,紛紛歎息不已,也沒人去管那書生在茶館裏麵喝酒的事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錦衣衛的檔頭領著幾個番子走進了這家茶館,眾人看到全都驚詫不已,難道有閹黨躲到了這裏,被錦衣衛現了,現在正要捉拿?
眾人的焦點全都集中在了這幾個錦衣衛身上,隻見幾個番子進了茶館之後就四下觀望,好像就是在找人,這更加印證了眾人的想法。
“找到了!”一個錦衣衛番子突然拉住了一個商賈模樣的中年人,圍觀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好一個閹黨餘孽,竟然化妝偽裝成了商人!
錦衣衛檔頭聽到了叫聲,走過去一看,點了點頭:“沒錯,正是此人。”
那商賈此時嚇得臉都白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找自己要幹嘛,不過被錦衣衛盯上了,還能有好事?
隻見那錦衣衛檔頭道:“皇上有旨意。”旁邊的番子把不知所措的商賈按著跪在了地上,檔頭繼續道:“皇上問你,噎死之人能活幾歲?”
圍觀眾人心裏都想著:錦衣衛真是狠啊,竟然想到了要把閹黨給噎死的主意……
“,人不知啊。”那商賈直接被問傻了,感覺自己性命不保,嚇得尿都快憋不住了。
“哼,休要瞞我,你戴著這個,豈會不知?”檔頭扯著商賈脖子上戴著的一串珠子道,“皇上了,你既然戴著這個就肯定知道,還不快快回答,噎死之人能活幾歲,難道你想要抗旨嗎?”
“,人以為,既然是噎死,定然是年老體衰之人,吞咽不動所致,因,因此,人以為,噎死之人至少能活到六十歲……”那商賈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真不要臉!”、“果然是閹黨的作風!”眾人全都對這商人鄙視不已。
“知道了,弟兄們,咱們走。”那檔頭聽了商賈的回答,便不再搭理商賈,帶著番子們就要離開。
幾個人剛走到門口,突然被那灌了不少酒,正醉醺醺的落魄書生給攔住了:“幾位不把這個閹黨抓回去,回頭讓他給逃了,可如何是好?”
那檔頭一把將書生推開:“誰要抓什麼閹黨?我等隻是奉旨問話,現在話問完了,此人自然無事,爾等勿要聽信謠言。”罷就帶著人離開了,留下了心裏留下大片陰影、尿濕了褲子的商賈和一群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
“原來不是抓閹黨啊。”
“那這麼多錦衣衛出來是做什麼的?他們的‘噎死’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