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來宗道等了半,也沒有等到皇上開口做出回應,反而等來了群臣的一陣騷動,來宗道心中疑惑之餘,抬起頭看了一眼,現原本站在台上的皇上已經不見了。 Ww WCOM
來宗道的目光又向下方移動一些,這才終於明白了群臣騷動的原因——皇上又昏倒了!
跟皇上的龍體比起來,什麼應不應該拜孔夫子,內閣輔應不應該辭官這樣的問題全都不再重要了,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麵前,每個人的選擇都很明確和毫不猶豫的,那就是一切都要以皇上的龍體為重。
於是整個場麵又一次變得混亂不堪,每個人都手忙腳亂,想要為皇上做一點什麼,但又都無處下手,隻好“皇上”、“皇上”地高聲喊著,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他們對皇上的關切之情。
最後還是由林檎這個皇後出麵,示意王承恩趕緊把皇上抬回去,並且召太醫前來診治。王承恩當然也知道應該如此行事,但又怎敢在皇後娘娘麵前搶功?於是便很自然地在娘娘“臨危不亂”的“英名”指揮下,吩咐了細心的手下們將皇上抬了回去。
蕭木被抬走了,林檎又對在場的大臣們了一些“君父是大明的,是大明江山社稷的指望,做臣子的,怎麼能夠不顧君臣之禮,如此逼迫君父呢?”這樣的大道理,讓剛剛那些跟蕭木據理力爭的大臣們啞口無言,的他們紛紛表示“臣等糊塗,罪該萬死”,這才總算是幫蕭木控製住了場麵。
“這個木頭腦袋的智障,自己給自己招來了那麼大麻煩,解決不了就想要假裝暈倒蒙混過關,結果卻還要我來給他善後!”林檎揮手示意大臣們從哪個衙門來的還是回到哪個,繼續各司其職之後,也起身離開,“急切”地去關心皇上的龍體去了。
來宗道仍然跪在原地,此時也是不知所措,有心想要追上去關心一下皇上龍體的情況,但又在心裏認為皇上的暈倒就是自己辭官之舉所引的,心中自責的同時,也覺得沒有顏麵再去見皇上,等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之後,也隻好默默地站起身來,還是回到了內閣值房。
先於來宗道回到內閣值房的楊景辰、李標等閣老們看到來宗道心情沉重地回來,也都想對他寬慰開解一番,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好對來宗道報以一個理解的微笑,來宗道也明白他們的意思,也對他們拱了拱手,權當對他們關心之舉的感謝了。於是眾人又開始繼續處理積壓下來的政務,整個內閣值房都充斥著十分尷尬和微妙的氣氛。
和來宗道這個原本的“過渡型”輔一樣,內閣值房當中的其他閣老們原本也都是“過渡型”閣老,本來早就沒有打算能當多久的大學士,隻求不被卷進閹黨餘孽的名單裏麵,處理政務不出什麼差錯,能夠平安無事地辭官歸田就心滿意足了——楊景辰就是最恰當的例子。
雖然皇上從未表露過要重新推舉內閣成員的意思,反而對現有的內閣大學士們十分信任,而且還實行了大赦下的政策,對閹黨餘孽的界定也局限在了一個很的範圍之內,沒有過多株連的打算,即使被劃為閹黨餘孽的大部分官員也不過分追究,隻是對其中的骨幹分子加以了懲處——比如顧秉謙、馮銓等人。這也讓楊景辰等其他的閣老們漸漸地收起了原本心翼翼的心態,開始真正地以閣老自居的同時,也更加主動地開始為大明的江山社稷著想和謀劃起來,畢竟成為輔佐一代中興明君的賢相幾乎是所有讀書人的夢想,即便是這幾位曾經已經是無意仕途,但求自保的狀態了。
但就在今來宗道當眾提出辭官之後,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整個大明的官場下方的暗流肯定又會開始湧動起來。內閣值房的閣老們對此也是心知肚明,剛剛升起不久的要做王佐之臣的心思也消散殆盡,總而言之,其他的閣老們也都做好了辭官歸田的準備——隻要來宗道最後真的不當輔了,他們就立刻跟進,一起給皇上乞修的折子。不然的話,要還是厚著臉皮留在內閣之中,也免不了被人架空的命運,還占著位子找人記恨,這樣的待遇,肯定是誰都不想要的,還不如辭官隱居,含飴弄孫的日子來得滋潤。
……
對於林檎來,蕭木此番的“暈倒”肯定還是故技重施,畢竟蕭木第一次去上朝,麵對滿朝請求清算閹黨餘孽的大臣們的時候,就曾經用過這個辦法,而且還取得了不錯的效果。今在關於要不要讓蒙童拜孔夫子的問題上蕭木又跟臣子們較上了勁,場麵一度劍拔弩張,甚至連內閣輔來宗道都要用辭官這樣一個極端的方法來勸諫蕭木收回成命(林檎對於來宗道辭官原因的猜測跟徐光啟是一樣的),蕭木這麼一個長著木頭腦袋的智障沒有了其他的好辦法,再假裝一次暈倒,在林檎的心裏簡直是再合理不過的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