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棋跟駱養性了什麼沒有其他人知道,不過看起來錦衣衛這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一切表現得都跟平時沒有什麼區別。 ..
到了這醜時時分,前半夜一邊喝酒吃菜,一邊玩了半宿骰子的看管錦衣衛門也沒了賭錢的聲音,估計是已經睡熟了,整個客棧全都靜悄悄的——除了一個黑影從房間裏悄悄地推開房門,悄悄地走了出來,然後又悄悄地把房門給關了起來,黑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裏準備,如果有人看到了自己,他就是起來撒尿的,盡管這個辭可能不會那麼容易讓人相信,但無論如何他都會死死咬住這個法,不管對方怎麼嚴刑拷打。
不過這種最壞的情況並沒有生,黑影出來之後,便看到了兩個喝得爛醉如泥的錦衣衛番子,直接都睡到了地上,很顯然,並沒有人現他。
黑影自然不會錯過如此良機,在心裏嘲笑了一下官府的無能之後,便輕輕地快步走下了樓,悄悄地離開了客棧。
黑影出了客棧之後便如同脫離了牢籠的鳥兒一般,甩開了步子風一樣地跑了起來,跑的時候還專門挑的都是些胡同、路,可見黑影對城裏的地形十分熟悉,尋常的更夫也根本現不了他。
終於黑影跑到了一座宅子前,對著大門先是敲了三聲長音,然後又急促地敲了兩下——“三長兩短”這個詞在這裏倒是十分適用。
很快宅子裏麵就響起了聲音,“大半夜的誰在敲門啊?”
黑影答道,“給老爺送藥的。”——很明顯,這個黑影從客棧跑了出來就來到了這裏,根本不可能有什麼藥材在身上,這個法自然是一個類似於暗語的東西,而這座宅子,則恐怕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居住之所。
聽了“給老爺送藥的人”來了,大門很快就打開了,不過也隻是開了一個縫,黑影閃了一下便鑽了進去,然後整個大門馬上又緊緊地關上了,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
如果蕭木,或者是林檎、駱養性,再或者是之前的範先生開了上帝視角,以鳥瞰之勢觀察著張家口這座城的話,他們都會立刻現,這座宅子,分明就是之前王登庫會見範先生,後來又跟馮老四密談的那個地方。
王登庫今的興致十分一般,所以此刻他並沒有跟任何一個妾睡覺——盡管他的妾多到已經讓他有點細數不過來了,而是一個人坐在廳裏,在燭光下呆——想著他跟範先生談的生意情況,也想著他的手下,杜老六的下落。
“老爺。”忽然這時管家前來稟報,由於管家平日裏都是心謹慎,走起路來也沒有什麼聲音,所以他這一生“老爺”,著實把正在眉頭緊鎖地呆的王登庫嚇了一大跳。
“你這殺才!真是嚇死我了!”王登庫作為這一家之主,被下人給驚嚇到了,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脾氣,果斷地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老爺息怒,的該死,的該死。”王登庫如此生氣,那管家自然熟練地跪倒在地,一邊磕著頭一邊承認著錯誤。